他这次也算真的栽了,假装自己没心的人最怕天真的温柔深情,那种感觉别说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他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被恐慌和歉疚日夜折磨,寝室难安,瘦身效果比他以往任何一次减肥都要好。

燕澜知道他在害怕,但遗憾的是这不是他能帮得上忙的事情,决定只能是杨晓乐自己做,他能做的就是陪伴他,无论何时。

上午的课程在中午十二点结束,两人刚离开教室,杨晓乐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阳崽。

杨晓乐难得慌得手足无措,拉着燕澜躲到无人的角落接听电话,还不忘切换娜娜的声线。

燕澜背着包站在一旁等,等他结束通话了才走过去,看他略显僵硬的表情,拿出手机打字:怎么了?

“……约我见面吃饭。”

燕澜也不多废话苡桥:坦白吗?

“我不敢。”

燕澜:我陪你?

“你陪我我也不敢。”

燕澜:可是这一步你迟早是要走的。

杨晓乐嘴巴一扁往前一步抱住燕澜,他的身材娇小,像这样抱着燕澜远远看就是贴在他怀里。

“我不想他恨死我。”

燕澜只能拍抚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慰他。

杨晓乐根本没得选,坦白一切是他目前唯一正确的选项,除此之外的任何选择都会让他成为一个逃避责任的懦夫,无药可救的感情骗子。

“这可能就是我以前和那些人暧昧谈恋爱,然后又单方面分手玩消失的报应吧,真是恐怖……他就是来惩罚我的。”杨晓乐的说话声难掩低落,神情疲惫地从燕澜怀里退出来,“我承认我很恶劣,但我可没想真的成为无药可救的人,我会好好跟他坦白的,不管要我做什么,会好好祈求他的原谅。”

杨晓乐用词很沉重,几乎是已经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准备接受来自边羡阳的审判。

傍晚时分,燕澜送他到校门,背着包的杨晓乐背影都有些垮,在前往边羡阳发来的地址前他先打车去了一家宾馆,一如上次看演唱会时订了间钟点房,对着镜子抖着手一边哭一边化妆,刚打好的粉底被眼泪晕染得不成样子,眼影也花得像鬼。

最终他只能放弃化妆,先好好哭一场。

他对燕澜都没有说过,他为什么会喜欢穿裙子,又为什么会喜欢化妆成女孩,为什么他明明不喜欢那些在酒吧里和他搭讪的男人,却又愿意和他们暧昧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