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的军士目眦欲裂的望着这一幕,偏这些魏军狡猾的很,都远远的站在弩箭射程之外。

“郡尉!”很多将领都忍不住了,双拳青筋暴起,“末将出城和羯军一战!”

“去送死吗?”高严冷声道,涿县被五万大军四周围困,兵力本来就不够,再出城折损,怎么守城?

“可是——”他们平时杀人如麻不假,可谁都不愿意看到大宋的百姓被这么虐杀。

“忍着,有你们杀的时候。”高严面无表情的说。

“唯!”

接下来的三天,长孙博和高严陷入的僵持,无论长孙博如何派人挑衅,他甚至将那些宋人一个个串在木棍上竖在地上,都没有让高严派兵出城,不过他还是有了回应的措施,高严将涿县城中所有羯族和魏人全部抓了起来,活活吊死在城墙上,宋人的尸体竖了多久,那些人的尸体也挂了多久。

两军僵持了三天后,长孙博终于忍不住了,“给我强攻!”他这次来是有军令状在身的,必须在十天之内将涿县攻下,如今浪费了四天了。

当魏军和羯军呼啸着开始强攻的时候,忍了三天的宋军终于将怒火狠狠的倾泻到了来袭的魏军身上,弩箭、长枪如雨般倾泻,很快的城墙四周就倒下了一批魏军的尸体。

魏军们将投石机推来,巨大的石块朝城墙处投掷,宋军立刻从女墙处挑出了几个长长的竹竿,竹竿上挂着长长的布幔,轻薄的布幔将投石机投来的大石挡住。魏军们推着木牛车往前走,无数的箭枝被厚实的木板挡住。

后方的投石机已经持续不断的在投石,因有了布幔的遮挡,很多石头在半空中就落下了,并没有砸在城墙上,魏军们向半空中射火箭烧布幔。而是魏军和羯军密密麻麻射来的箭枝不仅射死不少羊马墙里的军士,还射中不少城墙上的军士。

与此同时宋军们也用浇了石脂水的火箭还击,敌墙上抛石机和床弩已经准备就绪,十来个壮汉涨红了脸,拉开了弓弦,几十只弩箭随着众人的大喝声,向魏军射去,攻击力的极强的弩箭的射穿了最前方木牛车的木板,将里面的魏军射死,后续的魏军迅速的赶上,拉出死去的同僚,砍断弩箭,推着木牛车继续前进。

“轰”同时抛石机也对准了投石机射去,投石机附近不少军士被投来的大石砸死。

但是魏军依然推着双面壕桥车往护城河冲去,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接上,很快的护城河壕桥车就顺利的接通了护城河。

羊马墙处的宋军反击的更激烈了,冲上的魏军一个个的倒地。

“哒哒”的马蹄声急剧的响起,羯族的骑兵如潮水般的通过壕桥涌来,第一道的羊马墙守不住了,羊马墙的外的军士们迅速的撤退回瓮城,城门彻底的关闭。羯军和魏军冲过羊马墙,驾着云梯攻城,一只只边角尖锐的铁钩,从瓮城中伸出,钩断了云梯。

魏军们同样拉开床弩,尖锐的弩箭牢牢的定在城墙上,不少羯军、魏军借着钉在墙上的弩箭攻城。火球、滚木从城墙处滚下,将爬上城墙的魏军、羯军砸落。城墙上,不时的有宋军被魏军射中,但一个倒下,马上就有第二个替代……

城墙上打的激烈,可城内却出乎意料的安静,街上除了不停往来的军士和临时征调的民丁外,街上没有任何百姓的声音,所有的百姓都得了吩咐,不得随意外出,城内的秩序依然井井有条。

城里的铁匠铺日夜不停的在打铁、砖窑的窑火经日不熄,所有的食肆都暂停了生意,借出了炉火,帮着守城的军士们做饭……临时搭建的伤病营里,涿县所有的大夫都到场了,不时的有人抬着担架过来,担架上躺着奄奄一息的伤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