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嘱咐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书从灵找了把椅子坐下,便看见那位侍女款步上前,怀里抱着一匹红色的衣袍。

侍女:“奴伺候公子更衣。”

这谈吐,一听就知道不是建国后才成精的妖怪,书从灵问:“你是哪朝哪代人?”

侍女以长袖掩去嘴角的笑容,葱指指向墙上的一副画,那幅画绘着莲花池旁的一方凉亭,凉亭里恭敬地站着几只青面獠牙的小鬼,石桌上则摆着一盘吃了一半的葡萄,如果它的主题是夏日纳凉,那无疑这幅画画得非常成功,见者生寒。

侍女说:“那副画是什么时代绘制的,奴就是什么时代的人。”

书从灵:“你是画妖?”

侍女说:“奴哪里担得上‘妖’这个名号,不过是老爷用笔随意画出来的小鬼罢了。这里除了两位老爷,其他的人或牲畜都是画中人。”

书从灵:“你老爷是神笔马良么?”

侍女:“???”

侍女说:“两位老爷都是柳树修成的精怪,因此能够驭驶纸人。您对我们感兴趣的话,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探究,但现在还是先换上喜服吧。”

书从灵眼皮一跳:“男装还是女装?”

侍女咯咯笑道:“您真有趣,您又不是女子,老爷怎么可能给您准备女装?”

你这就是不了解现代人的物种多样性了,尤其是会画画的,恶趣味可多了!

书从灵说:“我自己来换。”

侍女问:“您手都被捆住了,如何自己换呢?”

书从灵:“你帮我解开,不就成了么?”

侍女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这……没有老爷的允许,我不敢……”

书从灵说:“这里全都是你们的人,你还怕我跑得掉?拜托你了,我保持这姿势好久了,手都麻了。”

侍女见他眼眸里含着水,手腕又因为长时间被束缚而显现出病态的青色,衬着白皙的手臂更显可怜,她不由有些心软,便伸手去碰书从灵手腕上的柳条,但手刚一碰到那物,她就哀嚎一声,整条手臂都被突然暴起的柳条撕落在地!

岑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他淡淡道:“回画里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