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受害者的血迹后,警方搜过一遍。”米瑗觉得期望安楠这个外行人能有什么发现的自己真的太傻了,“没有发现。”

安季同:“是怎么个搜法?普通地搜,还是掘地三尺地搜?是随便搜搜,还是一寸一寸地翻?”

米瑗:“……”

说不出“不知道”三个字。

她脸上的表情和沉默足以告诉安季同答案,摇摇头离开了。

米瑗的脸火辣辣的,说不准其中有多少是因为父亲的指责,又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的失职。

她失落地回到办公室,只觉每一个同事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全都在说“败家犬”“没用”“花瓶”,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支撑她走到钟斯年面前,“钟队,不如再搜一遍养猪场吧,我觉得那里肯定有什么是我们忽略了的。”

等等,她在说什么?

那是安楠提出来的,不是她。

钟斯年正在从头翻阅案卷资料,查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突破口,或者是被他们忽略了的东西。

听米瑗提出来,愣了愣。

尉迟舒下意识地说了句:“那里不是查过,什么都没有吗?”

这是米瑗用来否决安季同的理由,轮到自己身上,她没法把安季同的话照搬过来使用,那是对所有进行搜查工作的警察的质疑,会使她成为公敌。

可她说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结结巴巴自己都没什么底气地说:“既、既然没头绪,不如再、再查一遍。”

养猪场有多大有多臭,没去过现场的米瑗不知道,真要再查一遍,绝对是一件大工程。

说出口的瞬间,她察觉到同事们投射过来的“嫌弃”,嫌弃她随随便便出口,嫌弃她顶着局长女儿的身份不干太多事,嫌弃她毫无理由的重复作业。

尽管,警察查案就是不断地重复一些枯燥的查探走访等极为费时的工作。

钟斯年看着资料里“没有在养猪场搜到其他东西”的字眼,陷入沉思。

时间不多了,他是不是真的要把队里的大多警力与时间放在这个可能没结果的事情上,这需要他的判断。判断一旦下了,没出结果,就是他的责任。

沉默越来越久,其实不到十秒,米瑗却觉得过了十分钟之久,再受不住同事们的无声“谴责”,憋红了脸喊:“是安楠说的!”

话出口后,她紧绷的神经断了。

钟斯年一愣,“安楠?她怎么会和你说?”

米瑗捏紧了拳头,声音很轻,“刚刚在外面遇到了老安,他让我转达的。”

是安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