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

张婴莫名有一种在看嬴政和扶苏争执的场景。

平时他端水端得多,所以张婴的第一反应是想打太极说点“都有道理!”“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万变不离其宗”……,

可这些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在嬴政扶苏那打太极,好不容易熬到上卿,凭啥还要一直打太极,我说真心话不行吗?!

思及此,张婴道:“当然是郡县制,唯才是举!”

夏少府一笑。

王绾眼底闪烁着失望,轻声道:“大秦统一不足五年,百越初定一年,如今民心不稳,若让外姓官吏手握万钱,一旦被策反,这日后……”

张婴不答,向不远处挥了挥手,让韩母,刘武,还有几位工匠走了过来。

“我减免你上交的税收斗米,给你充足的布匹,让你的子孙可上长安乡学堂。数年后,你曾经的主家偷偷来拉拢你,劝你联合其他的贵族将我赶走,承诺给你们更好的,你们会同意吗?”

“这……”

有一两名佃农犹豫,但还是摇头道:“某不愿!某不信他们。”

刘武一行人更是坚决:“当然不愿!即便他们能做到又如何,某不是白眼狼,这么好的主家,某当护之。”

张婴又道:“若是我兄弟、姊丈、亲友想害我,想取而代之。”

众人齐声道:“谁敢欺负小郎君,某必杀之。”

……

张婴看向两位老者,道:“我不懂太多大道理。但我观乡邻、佃农等人,平日并不在意郡守县尉是何人,他们就看自己一亩三分地,只要有吃有穿,便安分守己。

所以,我认为唯才是举,谁厉害谁上,方是最适合大秦的政策。”

有没有血脉和他有什么关系,德才兼备,能管理好治安的官吏才是他所看重的。

夏少府和王绾同时沉默,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哈大笑出声。

张婴:???

“这不是说得很好嘛!知道得很清楚嘛。”夏少府扫了张婴一眼,又看向王绾,“压根不需要我陪你演这么一出嘛。”

张婴:???

“是我小觑了上卿。说得善!大善!”

王绾也露出笑容,“你啊,正是意气风发又能被人好好包容的年纪,想发脾气的时候就发脾气,想莽撞的时候莽,谁还能指责个稚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