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

父子两人随即便沉默了下来,周胜之这些年里都是在无意的模仿着周勃,连带着周勃的教育方式,都被他学了去,从来不跟孩子太亲近,格外的严肃,除却这些说教,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升看阿父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阿父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这就要看陛下这舆图……反正找到了就回来。”

“都说陛下是圣天子,这舆图肯定是没问题的!”

周升倒是很相信皇帝,他笑着说道:“今日阿父在诸兄弟面前,当真是给足了我面子……我还以为阿父要揍我呢,没想到,居然还让我拿出藏酒来,阿父,您居然还有第二个地窖,里头居然还都是最好的酒,为什么您平日里从来不喝呢?我都不知道!”

周胜之有些平静的说道:“哦,那是你大父的藏酒,我不敢喝。”

“嗯????”

……

“寡人乃高皇帝嫡长孙!太上皇亲子!陛下最挚爱的犹子!!”

“寡人坐拥河西万里江山,披甲十万,百姓数以百万计,城池坚固,粮食充足,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兵精粮足,片刻间就能将这陇西夷为平地!!”

刘祥被反手捆绑起来,丢在牢狱内,正在愤怒的朝着外头的士卒嘶吼着,恐吓他们将自己放出去,就在刘祥准备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牢狱内,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低着头,打量着自己。

刘祥大惊,看清楚了面前的人,顿时大声叫道:“仲父救我!!”

来人并非是刘长,而是栾布。

“仲父啊!这些人对我无礼,将我诱骗到城下,魏遫那个……”

刘祥忽然停下来,看了看周围,问道:“仲父,宁侯也跟着您来了吗?”

栾布摇了摇头。

“魏遫那个老狗!!不当人,居然哄骗我,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了,您看给我饿的,只剩皮包骨头,我要面见陛下,我要弹劾他!!”

刘祥心里是说不出的委屈,说起自己在牢狱内的遭遇,更是潸然泪下,可这一切,并不能打动他面前的栾布,栾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庙堂要赈灾,张苍派遣栾布负责恢复陇西的农业生产,确保收成,农业的恢复是最重要的。

可栾布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前来陇西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去捞人。

自己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得要出去捞人。

栾布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严肃的盯着刘祥,“身为诸侯王,居然擅自领兵过界,该当何罪?!”

“仲父啊,我那是担心陛下的安危啊,您应该是知道的啊,庙堂里的那些狗贼,那对陛下都是敌视的,都是些乱臣贼子,我的国相刘公,是群臣里少有的贤人,您可以去问他,他都觉得庙堂里的大臣会对陛下不利,认为天下怨恨者极多,我必须要挺身而出,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还有我的太尉周公,他也是贤人,各国都是他在通知,就是为了保护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