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斯年看起来比顾梦生慌张得多,整个人缩在审讯椅里,眼神乱瞟,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路鹤里铁青着脸往他对面一坐,邵斯年立刻讨好地向前探了探身子:“路先生……”

“邵斯年,”路鹤里打断他的话,甩了甩手里的询问笔录,直截了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到M-IV型抑制剂的化学成分式?”

邵斯年身体一抖,话都说不利索了:“7、7、7月4号,我进研究小组之后。”

路鹤里盯着他:“你有没有把样品或者成分化学式,透露给小组成员之外的人?”

“没有!”邵斯年一惊,身子猛地绷直,“这是违规的,我、我不会的!”

路鹤里不说话了,眼尾挑了挑,只盯着他看。邵斯年的冷汗立马刷地下来:“路先……呃不,警、警官,这会被开除的,我好不容易才进了特别研究小组,我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路鹤里低头看着询问笔录:“前天晚上8点左右,你在哪里?”

“在家。”

“见过什么人?谁能证明?”

“我自己,没人能证明。”

路鹤里保持着非常快的审讯节奏,直接把老K的照片放到他面前:“你见过这个人吗?”

邵斯年低着头,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没见过。他怎么了?”

“死了。”路鹤里盯着他。

邵斯年似乎很害怕「死」这样的字眼,整个人往后缩了缩。

这时一个警员进来,附耳道:“老大,跟常明赫电话核实过了,他的确先后借给邵斯年二十六万的现金。”

路鹤里眼睛一眯:“邵斯年,你跟常明赫认识多久了?他为什么借你这么多钱?”

邵斯年抠了抠手:“我们认识五六年了,常老师是我们学校的副教授,带过我专业课,还跟我是同一个博导,算是我师哥。他人很好,说可以先拿钱给我爸治病,以后慢慢再还。”

合理,非常合理。

邵斯年的回答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路鹤里控制不住地焦躁了起来。

对于邵斯年,他本来就没有很大的把握。先审邵斯年,也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嫌疑稍微明显一些罢了。

目前看来,进展不是很理想。

如果跟走私集团勾结的不是邵斯年也不是顾梦生,又是研究小组里的谁?

况且,如果邵斯年没有问题,顾梦生的嫌疑就更难洗除。这样一来,江焕必定揪着顾梦生不放,自己是Omega的事早晚会被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