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陛下有派使者来饶阳啊,难道是自己离开邯郸之后,陛下又另派了使者?当然,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他问驿吏道:“不知那位使者大人尊姓大名?”

“这……”驿吏垂下脑袋,小声说道:“小人……小人不知……”

“什么?你不知?”曹琦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人家跑到你的驿站,胡吃海喝了一通,你竟然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驿吏的脑袋垂得更低,颤声说道:“小人……小人不敢多问!”

彭宁沉思片刻,问道:“他说是陛下使者,可有凭据?”

驿吏急忙说道:“使者有拿天子亲赐的节杖。”

“节杖?节杖是什么样子的?”

“就……就是个木棍,上面系着根黄色带子。”

彭宁眉头紧锁,一根木棍子,上面系着黄带子,以陛下的性格,节杖这么重要的物件,绝不会弄得如此简单又简陋。

听驿吏的描述,这根节杖倒是更像刘秀拿的那一根。

想到刘秀,彭宁心头突的一震,不由得倒吸口凉气,他急声问道:“你详细说说,那个使者到底长什么样子!”

驿吏被彭宁紧张的样子吓了一跳,一五一十的把刘秀的身材、样貌,以及身边众人的特征,仔仔细细的向彭宁讲述了一番。

彭宁听后,脑袋随之嗡了一声,这不正是陛下以十万户食邑通缉的刘秀吗?

“啊!”彭宁不由自主地叫喊出声,一把将驿吏的衣领子抓住,向回一带,厉声喝问道:“他人呢?他们人在哪里?”

驿吏被彭宁此时五官扭曲的模样吓得脸色煞白,两条腿都在不停地哆嗦着,他颤声说道:“走……走了,说……说说是来县府找彭将军您了……”

“去你娘的吧!”彭宁一把将驿吏狠狠推开,除非刘秀是得了失心疯,他才会来找自己。

他转头对目瞪口呆的曹琦说道:“这名使者,定然是刘秀所扮,曹县令,立刻封锁全城,集结所有的县兵,随我捉拿刘秀!”

什么,使者是刘秀改扮的?刘秀到了自己的饶阳?曹琦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边往外跑边连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啊——”

另一边。此时的刘秀,已与邓禹等人来到北城门附近。

他们刚到北城门这里,城内就乱了套。尤其是县府那边,叫喊连天,如同炸了锅似的,隐隐还能听到人们的尖声叫喊:“抓刘秀啊!抓刘秀——”

刘秀不动声色地走到城门前,立刻被看守城门的军兵拦挡下来。

城门官从军兵当中走出来,瞧瞧刘秀等人,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刘秀还是那一套说词,晃了晃手中的节杖,说道:“我们乃邯郸使者,要去往涿城,现路过饶阳,尔等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过城。”

虽说曹琦的命令还没有传到北城门这里,但城内已经乱了,这个时候,看守城门的军兵是不可能打开城门,放人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