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斯年两眼一眯:“你们怎么认识的?”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夸张, 不太正常,吕阳冰收敛一些,“我是美术老师, 平常会接点私活,甘亦凝的儿子是我的学生。”

钟斯年:“你与死者甘亦凝,死者的丈夫马高朗都是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吕阳冰:“家长接送孩子, 普通的认识。”

安楠安静地听两人一问一答,看到为他们开门的妇人给他们送了水后躲进厨房, 边偷看他们, 边给什么人打电话。

不用她过去问话,厨房里的几把刀陆陆续续把妇人的话转述出来。

“原来是给女主人打电话啊。”

“是要打的。”

“家里来警察了呢。”

“肯定是这小子偷人的事被发现了!”

“警察不管偷情的。”

安楠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略过吕阳冰的脸, 他很紧张, 频繁地借用深呼吸与喝水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在提及马高朗和甘亦凝的事情时眼珠子会下撇,这是说谎的征兆。

不一定全是谎言, 但绝不可尽信。

钟斯年:“据你所知,死者与丈夫马高朗的感情好吗?”

吕阳冰讪讪地笑,“感情的事外人怎么说?”

随即却道, “在我看来, 他们的感情一般般。丈夫是经常加班的IT,妻子是家庭主妇, 一个太忙一个太闲,迟早要出问题的。”

钟斯年:“最近他们有没有因为什么发生争执?”

吕阳冰:“没有。”顿了顿,他补充道, “我看到的,没有。”

钟斯年:“今晚五点半到六点半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不、不在场证据吗?”吕阳冰结巴一下,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在外散步啊。”

过来的路上,钟斯年开了十分钟左右,还是从海边那条直道上过来的,路上基本没遇几个红绿灯。以成人步行的速度来算,至少得半个小时。

吕阳冰能散步到碧海小区,算他厉害。

安楠忽然插了一句;“吕先生,我就住碧海小区,六点左右从海边公园散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