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语气犹疑:“确定要那么做吗?”

“当然。”

安楠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 清澈无色的水哗哗而下, 注入浴缸之中, 积起浅浅的一层, 而后越来越满,直到积满一浴缸。

半个小时后, 门铃响起。

安楠打开门,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不久前认识的平地摔大萌物宫彦。

宫彦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犹犹豫豫地往身后塞,踌躇地不敢跨入门槛,“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

安楠直接伸手揪住宫彦的领带把人拉进了门, 宫彦踉跄两步,艰难地扶住门框, 委屈地道:“你别揪我, 我要摔了。”

那一副即将被强的小媳妇模样, 简直没眼看。

安楠眼皮一跳, 放开手,下一秒宫彦扒住门框两只脚脚尖朝外, 屁股一翘,想跑了。

万事俱备就差临门一脚,还带让你跑的?

安楠冷笑着把人揪进房门,再不管宫彦发出怎样的惨呼和可能引人误会的话语, 一概置之不理,把人揪到放满水的浴缸前。

“开始吧。”

宫彦护住那个黑色塑料袋,“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你怎么这么啰嗦?”安楠没好气地翻白眼, “我说过多少次不后悔了,你是小小年纪得了老年痴呆还是耳朵不好使需要我去借个喇叭再和你对话?”

宫彦:“……”

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除了平地摔没有任何毛病谢谢。

他三番四次地向安楠征求意见自然不是他没听清楚,而是她即将要做的事太过骇人听闻了些,一个弄不好有性命之忧。

他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能允许她随随便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既然你打定主意,多的我也不劝了。”

宫彦解开黑色塑料袋,露出里面一袋保存完好的鲜红血浆,撕开后倒进浴缸,清澈无色的自来水刹那间被染成刺目的血色,好似在预示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