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钟斯年准备再次提审贺大刀。

安季同调开两个助手,带着被借过来的证物和安楠进了停尸房,“宝贝,只有这个地方最安全,你忍忍,问完我们就出去。你问吧,我去门口给你守着。”

安楠隔着证物袋握住刀尖上缺了个口的大菜刀,犹豫要怎么和陌生刀具开启话题。

不锈钢菜刀和水果刀在有记忆以前就很熟悉,叔叔姨姨地喊得很亲近。自来熟的美工刀是上学后在文具店里挑的唯一一个不说话的,虽然买回来才知道那时候他是不屑和其他刀一起品评小萝卜头。

三把刀都不需要她想怎么沟通的问题。

不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来,被盯了许久的大菜刀害羞地表示:“啊呀,小姑娘不知羞,怎么能盯着人家帅小伙呢?帅小伙没穿衣服,乖,别盯了呀。”

安楠:“……”刀具都很有个性啊。

“缺了门牙的帅小伙吗?”

缺了门牙的帅小伙:“……”

“小姑娘怎么说话呢!帅小伙缺了门牙也是帅的,而且我怎么缺门牙了?不允许我缺的是头发吗?”

安楠:“……”

“那是秃头的帅小伙吗?”

秃头的帅小伙:“……”

“嘿,小姑娘你说话太不中听了!我要好好教教你做……”说到一半,大菜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和一个说话不中听的小姑娘正常地谈话,卡壳三秒顿时土拔鼠尖叫,“啊啊啊啊救命啊这里有听懂刀说话的人类啊啊啊啊……”

安楠丢下大菜刀捂住了耳朵,安季同心脏一跳,紧张地跑过来,“楠楠怎么了?是头疼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安楠那一丢,大菜刀短促地“啊”了一声,不再尖叫了。

“小姑娘有病就治,有病就吃药啊。”

安楠冲大菜刀翻白眼,对担忧的安季同摇了摇头,“爸爸我没事,是这把大菜刀太大惊小怪了,听见我能和刀说话尖叫得我脑袋疼,不用去医院的。”

安季同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恶狠狠地瞪着大菜刀放狠话:“警告你不许欺负我女儿,否则让你天天在这里和死人待着!”

大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