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勤杂工走过来悄声说:“别惹那个人,他叫聂文富,是咱学校的茶炉工,狠着呢。”

陈南点点头:“谢谢你。”

中午饭没吃上,陈南也一点不觉得饿,先用胶布粘好眼镜腿,回图书室继续写申诉信,写好之后装进信封,写上省委郑泽如同志亲启,贴上邮票,锁上图书室,前往邮局。

将信投入邮筒,仿佛投下一颗希望的种子,陈南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坐上公共汽车回学校,车上有两个中年妇女在聊天,一人说她邻居的儿媳妇生了个女儿是残疾,脚掌外翻,将来肯定是瘸子。

“啧啧,真可惜,咋不一生下来就丢尿盆里淹死呢,反正是个赔钱货。”另一人叹息道。

陈南插嘴道:“脚掌外翻是可以矫正的,我小时候不但脚掌外翻,听力也很差,后来经过针灸也痊愈了,要相信医学。”

两个妇女白了他一眼,不搭茬。

但坐在前排的一个女人却回头深深看了陈南一眼。

到站后,陈南下了车,忽听身后有人喊:“这位老师。”

一回头,不认识,是个陌生妇人,约莫五十多岁,面貌端庄,衣着朴素但很整洁。

“您叫我?”陈南道。

“您是第一中学的老师吧,我儿子就在一中读书。”妇人搭讪道,口音带一些南方味道,没来由的让陈南觉得一丝亲切。

“是啊,我刚调来的。”

“老师您贵姓啊?”

“免贵,我姓陈。”

“看您的样子,今年有二十七岁了吧?”

陈南有些纳闷,这位阿姨猜的真准,自己是1930年生,周岁正是二十七。

“是啊,您有事?”

“没事,随便聊聊,您教什么课程?”

“我在图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