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拜早年。

气氛陡然陷入沉默,寒风中,两人大眼瞪着小眼。

“算了,你不用知道。”郑书昀淡淡说完,扯了下衣领,遮住颈侧一道小小的旧伤疤。

裴楠狐疑地看着郑书昀,不知他话说一半,葫芦里卖什么药,半晌才想起自己烟还没点着。

看郑书昀吞云吐雾的样子,裴楠着实心痒,他摸了摸鼻尖,拉下脸面道:“那个,打火机,借用一下。”

郑书昀手伸进口袋,放了个微凉的东西到裴楠手心。

裴楠点烟的时候,觉得这打火机有点眼熟,不过像这种老式劣质打火机,几乎都长一个样。

他调侃道:“郑大律师这么有钱,怎么不买个好点儿的彰显身份?”

“用习惯了。”郑书昀接过裴楠还来的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个圈,揣回兜里。

裴楠撇撇嘴,想起什么问:“对了,你怎么会在这?”

郑书昀道:“你爸让我来接你。”

裴楠眯了眯眼:“呵,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郑书昀道:“他担心你喝多了,又睡大马路上。”

裴楠猛吐出一口烟,睁大眼问:“你从哪儿听来的?”

郑书昀道:“你妈说的。”

裴楠:“……”

上个月,裴楠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单身派对,喝多后睡在了别墅区的马路边。

据说他是被好心人送回家的。但对方做好事没留名。

他只依稀记得那张脊背应该属于年轻男人,宽阔温暖,肌肉感十足,有股好闻的气息。

千遮万掩的糗事还是被最不希望的那个人知道了,裴楠竖起衣领,遮住半张不爽的脸,靠在墙上抽闷烟。

两分钟后,郑书昀碾灭手里的烟,走向停在暗处的一辆黑色迈巴赫,打开副驾门,回头道:“上车。”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可以自己打车。”裴楠像颗乖僻的牡蛎,继续把脸缩在衣领里,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