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得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摆件。

长大以后听过最多的形容词就是温柔了。

有人说这是她骨子里带出来的性子。

就只有薛思婉自己知道。

如果不温柔,她还有什么呢。大学的时候,她靠着温柔,靠着懂事,靠着卑微讨好短暂地留在他身边。

大概她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东西, 所以他可以走得那么果决, 那么直接,那么的不留余地。

兴许是为了不去惊扰平静的人工湖。

她们两个站在湖水边, 默契地谁也没有讲话。

黑云沉沉地往下压, 远处卷起浑黄色的沙, 整片天地显现出压抑的混沌。他们并肩立着, 像插画里同舟共济的爱侣。

上天落雨,谁也没有在意。

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

薛思婉侧颜,看到梁亦辞从短裤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单手捻一根出来叼上。

点烟的时候一手护火,眉头下意识地蹙。

她看着烟尾燃起金色火焰。

看着烟气漾起。

看着那一点火色明明灭灭。

被荡过来的烟呛得连连咳嗽。

他看过来的时候她来不及收回目光,大约因为被呛到,眼睛红得发涩。

“在烦什么。”

男人的声线有点哑。

突然开口让她猝不及防。

薛思婉别过头,仍哽着一口气,难得听起来语气不怎么好:“我没有烦。”

如果有其他人见到,一定不会相信这是那个永远温柔,永远平和,永远死水无澜的薛思婉。

“你很明显,”梁亦辞又吸了口烟,“情绪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