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提,也不是不急!

只是,你老太能作了,在你这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不过好在,纪云舒跟他耗赢了。

这老家伙竟然自己主动提起来了。

所以——

“将军既然开了口,那在下也就没有不问的道理了。”语停,她仔细观察着李来将军的神色,再道:“十四年前,御国公去了青州找您,回京后,御国公府便出了事,而在下又听江夫人告知,御国公与您会谈时,似乎谈及到了兵马调动一事,这其中,可与在下所查的《临京案》有关?”

直接来门见山。

毕竟天色不早了,不想绕了。

李老将军则像醉酒的样子,往后靠在那扇屏风 上,持久也没有回应!

完全一副山野老翁在夕阳西下而坐的闲暇样。

纪云舒本以为他睡着了,想着今日怕是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了。

哪里知道——

李老将军却突然叹了一声气。

沉重道:“老夫与御国公乃是至交,先皇在世时,御国公被封为宁王,而如今的皇上,当时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八皇子身份,党争在皇室中从未间断过的,宁王不喜争权,便将太子之位让给了八皇子,先皇驾崩后,八皇子登基,封号祁祯,没多久,皇上便封了宁王为御国公,留守京城,虽是封了位,却剥夺了实权,就好像是养在身边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

说的这些,纪云舒都懂。

祁祯帝的四个儿子,只赐予封号,不封土地,设的府邸,也都在京城,因此阻断了他们招兵买马的念头。

若是离京,更是每隔三日要派人回京汇报行踪。

所以当今皇帝身边,养的可不止一只没牙的老虎,而是好几只!

纪云舒耐心听着,看着茶杯中寥寥上升的白雾。

李老将军则继续道:“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夫三朝为官,也有些厌倦了,便辞去官职,回了青州,十几年来,倒是乐得自在,就是有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有个不争气的孙子,若不是老夫身体还算硬朗,能在这世上坐些时日,他们怕是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