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吏部尚书彭元海自然忍不下这口气,便三番上奏,已消怨气。

也正所谓,儿子闹的事,得告知他老子一声啊!

而祁祯帝之所以大怒,是因为他将景容支离京城去查赈灾银的案子,本就是想要他远离朝堂、不涉党争,偏偏他这一路上并不闲着,先是借来康侯爷的兵马在山淮县剿匪,结果闹得血流成河,最后不得不将金缕甲赠与康侯爷以作偿还、平息此事,以为就此打住,哪里知道景容又一路罢免官员,将手伸进了吏部。

在如今太子之位空悬的敏感期,一位王爷公然插手六部之事,这让原本就多疑猜忌的皇帝会如何想?

自然,是会多想咯!

可张全却说,“皇上,容王虽然以私权罢免官员,是有不妥,可那些地方官员确实有疏漏之处存在,吏部掌得了头,却掌不了尾,而且京帝贵远,地方官员致害,容王割害,实则,也是为朝廷着想。”

“你在为景容说话?”

“奴才不敢,只是多了句嘴,还请皇上恕罪。”

“那你倒是说说看,此事,朕要如何处置?”

“皇上自有妥当的处置方式,奴才只是奴才,不敢多言。”

祁祯帝余光看了张全一眼,见那老家伙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儿,转而,便想了想方才张全说的那番话。

他沉思片刻,看着被自己扫到地上的奏折,心里估摸出了一番话,皱眉说道,“你所说,倒不是没有道理,但朕突然在想……奏折都是经过通政司筛选后呈递上来的,而近日呈上来的奏折里,几乎本本都在参景容,难道他通政使就只想让朕看这些东西吗?”

又开始多疑了。

张全跟在他身边多年,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搭着手里的拂尘走到桌案前,跪到地上一边收拾那些凌乱的奏折,一边低头说,“皇上的意思,是怀疑……通政司有意将参容王的折子一本不筛的递上来?”

一语道破!

祁祯帝手心一紧,在心中琢磨的同时,嘴里也轻声念着,“通政司,通政司……”

突然——

他神色端素,命令张全,“你暗中去查查看,近日何人与吏部、通政司走的近,或者说,关于奏折里参景容一事,吏部和通政司之间可有什么情况。”

“是,奴才照办。”

张全应下,已将地上的奏折全数捡了起来,重新放置到桌案上。

也在这个时候,太监伏身进来。

通报,“皇上,大理寺少卿余大人觐见。”

余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