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的是什么?”景容正色问她。

“是石灰粉加礁汁,碰到眼睛里,不瞎也得废。”

“没想到,你还挺狠的。”

狠吗?

她看了景容手中那把剑一眼,说:“我只伤人不杀人,王爷的剑,可是沾了鲜血的。”

此刻,景容的手上,依旧捏着那把本要刺向自己的长剑,他的目光中,也顿时闪过了一道极冷的寒光。

“我若不杀人,这把剑,刺的就是我和你。”

“……”

纪云舒无言以对,这一刻,她竟然觉得他说的对极了。

杀人!未必是罪念。

就像素云和老管家要杀周家小姐一样,没有隐忍和痛苦,她们也不会走上那一步。

纪云舒神情渐淡,拧着眉,头微微低下,往前走了起来。

景容看出了她的神色,立即用衣袍将剑上的血擦去,丢到一堆杂物上,朝纪云舒追了上去。

“被吓到了?”他问她。

她摇摇头:“不是。”

脚步突然一停,她侧身对着景容,抬起自己手,摊开,手掌内,躺着一块圆形玉佩。

“这是我刚刚顺手、从一个黑衣人身上拿来的,是不是很眼熟?”纪云舒问他。

景容将玉拿起,眉峰顿时一皱:“这……”

“这玉佩,跟上次在义庄行刺的那些黑衣人身上戴的一样,可既然是同一伙人,她们要行刺的,应该是王爷你,可今日,却连我的首级也要取,难道,王爷不觉得奇怪吗?”

景容指尖一边细细摩擦着那些玉,心里又端琢起来。

见他不语,纪云舒继续说:“这块玉佩和石斑毒的事,琅泊一定告诉了王爷,若是能查到玉佩的出处、石斑毒的出处,应该能知道背后指挥的人是谁,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何……连我也要杀?若是因为上次行刺中我也在场,所以才想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可如此做,太冒险,太声张,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那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