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

入夜后,月色凄寒,冷雾浓稠。

司平侯府内,灯火如昼,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司平侯父子回府路上中了埋伏,受了重伤,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气息微弱。

司露和春草得知此事,焦急不已,匆匆赶了过去,脚步不停来到前院。

正堂之中,进进出出的下人们神色张皇,打水,烧水,煎药,送药,忙个不停。

司露赶到卧房内,瞧见躺在床榻上、浑身浴血的父兄时,眼眶刹那红了,鼻头不受控制地酸涩,泪如雨下。

“父亲、兄长,发生什么了,怎么会……”

两人的衣袍皆染了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的伤口横贯满身,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流血,淋漓不止。

司楠早已神志不清,但他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只香囊,死死不放手,殊不知那香囊早已被鲜血浸透。

春草发现了此幕,伏在他身边,哭得泣不成声,紧握司楠的手,哽咽不止:“阿楠,你说过会长命百岁,守我护我一辈子,绝对不会丢下我,你不可食言……”

此时,立在一旁久久未言语的高大男人,突然开了口,说道:

“你们别太难过了,大夫方才看过了,说伤处虽多,但索性都没有危机要害,暂无性命之忧。”

男人的话低沉醇厚,带着字正腔圆的味道,司露这才发现屋中还站着一个男子。

不是呼延海莫是哪个?

“你怎么在这里?”

司露瞪直了眼睛,春熙更是瞠目结舌,只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睛,话都说不全了。

“北、北、北……”

北戎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呼延海莫玄袍染血,及地鹤氅上亦是大大小小的战损破洞,可见方才的搏斗有多激烈,战况有有多危险。

他冲司露翘起嘴角,眸光灼亮。

“不必谢我,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是呼延海莫刚好路过,救下了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