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着急赶路,二来,她赶得上。

从他们第一次同行,他便知她看似娇软,实则满身活力,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一双小短腿跑起来飞快。

“师兄也要住学舍啦?”

“嗯。”

“那就好,这样就能省下许多时辰,也不必费力奔波。”

“无妨,我习惯了。”

“习惯也可以换呀,师兄是比较喜欢每日天不亮就要出门赶路的习惯,还是每日最清醒的晨间门都用来读书的习惯呢?”

商辞默了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说得好像他从前有的选一样。

他不答,她也不追问,随口说起其他新鲜事。

她被养的很好,开朗明媚,大方得体,声线甜美,说话时总是笑着,一向喜静的他竟不觉得烦。

到山门处,他说:“女郎留步,告辞。”

她便站定,目送他离开。

开始建学舍时,她有了新话题。

学舍选的是很好的砖石,抗风挡雨,得一块块从山下运上来。

开始打地基了、开始建梁木了、砖石瓦片都到啦!

她竟每日都跑去学舍,蹲在那儿看工匠建房子,算着大家能住进去的日子。

他偶尔转头,会看到她头顶落的灰屑。

那一刻,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次日,他主动领头,带着需要入住的学生一道去帮忙搬砖铺瓦,忙的热火朝天。

正忙着,一转头,她也跑来了,怔然的看着他。

他低头看自己一身狼狈,有些赧然,淡淡道:“往后别往这边跑了,学舍建的如何,我自己也能看。”

她怔了怔,甜甜一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