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李岁安之间算不上浓情蜜意,更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缠绵。

可偏是这种简简单单分享身边琐碎的往来,令他们不炽热不浓烈的关系里,夹了一份悠悠缓缓的舒适感。

唯独一点,岁安同样只字不提关于花的事。

谢原心情微妙,慢条斯理的将信纸折好。

好得很,你一句不问,我也一句不会说。

……

待嫁的日子与往常并无不同,只是偶尔要配合母亲量身选物,岁安适应良好。

只有一点,自春神祭结束回山起,她便打听过被擒上山那三人的下落,结果一点音信都没有。

这三个人,像是从人间蒸发了。

玉藻宽慰,贼人险些坏她清誉,难逃一死,何必在意?

岁安没再多问,这件事始终哽在心里,而她的小心思,全被父亲李耀看在眼里。

夜里,李耀批完文章回房,靖安长公主正坐在妆台前梳头,李耀走过去接过牛角梳,为妻子梳理长发。

“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靖安长公主闭目养神:“她几岁了?没有心思才不正常……”

李耀:“她再多心思也不敢问半句,这可不是好习惯。”

镜中人缓缓睁眼,从镜中看向身后。

李耀与妻子对视一眼,继续道:“我只是担心,她明明藏了心事又不讲,来日在谢府受了什么委屈,也这样闷着,窝囊。”

长公主眼波轻转,复又合眼,藏起满心思绪。

妆台边的窗户忽然涌入一阵凉凉的山风,惹得长公主一阵咳嗽。

李耀连忙放下梳子,将窗户合上:“春寒料峭,你别不当回事。”

“知道了,别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