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跟在谢升贤身边,神色深沉。

朝中那些人不知内情,将此事当做了天大的好机会,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前脚刚刚发现了私人的冶炼场、盐场甚至私自开采的矿场,这就证明,除了朝廷之外,在民间还藏着有能力做这种事的人。

他们甚至会像朝廷一样,有专人来寻找勘察这种宝藏矿地,甚至比朝廷的安排更细腻频繁,且收获颇丰。

这金矿并非藏在偏僻难寻的地方,而是诸州配合搜查时,在找到了一些废矿废场后,紧跟着找到了这个金矿。

那他们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金矿?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与昔日的怀玄道人是有关联的。

谢原怀疑这金矿是对方故意留给他们的。

不知内情的人只看到机会和利益也就罢了,没想到建熙帝竟也不假思索,希望尽快拿下金矿。

后来,是谢升贤拦着,才没让谢原继续说下去。

谢升贤问他,“你当真以为只有你瞧出不对劲?”

原本,谢原想的是这事情本身,祖父一句话提点,他便了然。

就当这个金矿真的是对方故意让他们发现,且抱有一定的目的和设计,却也是正正戳在建熙帝的痛点上。

你缺钱,金矿就在这里,敢拿就来。

建熙帝与怀玄妖道积怨多年,这口气已憋了多年。

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步步为营、不可行差踏错半步的失势太子,而是做了多年手握兵权至高无上的帝王。

这金矿必然归属朝廷,只因这点疑虑便踟蹰不前,既折了他君王的威严,也憋闷了那口怨气,哪怕有异,也会颁下开采旨意,只看结果。

他要的不是在旁提醒他小心多虑的言官,而是无论情况如何都能顺利带回这比财富的能臣。

谢升贤:“对了,岁安今日也进宫了,你可有与她说过此事?”

谢原神色一凛:“祖父放心,岁岁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