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她将谢宝珊带回自己的院子,又让朔月张罗了些茶果点心。

谢宝珊的金豆豆瞬间止住,她的注意力更多地落在了岁安的院子里。

这里好漂亮啊!

比她见过的所有院子都漂亮!

岁安看出少女眼中新奇,主动说:“若是好奇,我可以带你转转。”

谢宝珊连忙摇头,她今日已经很打扰了,初来乍到便在人家家里四处转悠,实在不礼貌。

岁安:“那就吃些东西。”

她没带过孩子,但是给吃给喝总没错。

然而,谢宝珊看着满具诱惑的点心,犹豫着没有动手。

岁安:“怎么了?”

谢宝珊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嘟囔道:“我已经有些胖了,这点心瞧着就很好吃,我想吃,但又怕胖。”

岁安似是想了一下,问:“既然有此困惑,为何不同家里人说呢?”

谢宝珊慢慢抬头看向她。

岁安:“言语中伤你的人,你自己的心事,都可以同家里人讲呀,你一个小姑娘,去与那些小郎君动手,容易吃亏的。”

谢宝珊眼眶又红了,闷闷的摇头。

“同家里说了,他们也只会数落我。是我没有节制、有失仪态在先,会更严格的管着我。他们对外头的人永远都和和气气,是不会为这种事讨公道的……还不如不说。”

“那你的袖箭是哪里来的?”岁安抓住重点。

谢宝珊轻轻垂眼:“是阿兄送我的,他说带在身上可以防身。”

岁安失笑:“你这位兄长……心还真宽。他不会真的以为,你一个贵族出身的姑娘,犯得着自己动手退敌吧?这东西给了你,惹祸可比防身更容易。”

“兄长很疼我的!而且是我跟他要的!”

“他这么疼你,连不该给你的东西都给你,你又岂能断定,他不会为你被欺负的事情讨公道呢?”

岁安句句切中要害,谢宝珊张了张嘴,半天才嗫嚅道:“可是……有时我多缠着他玩会儿,母亲瞧见了都要数落我。兄长是要当家的人,从他入仕为官起,身上就有很多担子,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般胡闹了。”

原来不是家里没有人可以出头,而是能出头的人,不适合为这种小事出头,不利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