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一愣,又道:“贵客若有什么话,与小人说也是一样。”

岁安笑了笑,并不接话,恰好新座已安置,一行人直接入座。

面具男人见状,也没再说什么,随着他一番主持,席间竟然又重复热闹。

霍岭自问走南闯北见识够多,还是没忍住低声感叹:“不愧是黑市,杀人放火都司空见惯,谁也没当回事。”

谢原听见,借倒酒的动作笑着道:“都为谋利,谁也不信谁,谁都防着谁,自然是敌不动我不动最保险。一个个瞧着淡定,心中恐怕正在猜疑谁动的手。”

倒完了,谢原还体贴的提醒了一句:“别喝。”

霍岭抿唇,他又不傻!

就在这时,岁安提盏,冲着对面的杨戒遥遥敬了一杯。

这是个邀请的动作,杨戒果然回应,而且是亲自起身走了过来。

他一动,所有人都暗中留意到这头。

杨戒提盏而来,站在岁安的食案前:“听小娘子所言,方才似乎惊险得很呐,不过这地方,本就是这样,多经历几次也就习惯了。要不要喝杯酒水压压惊?”

一旁载歌载舞,人生喧闹,岁安蹙了蹙眉,作出没听清的样子。

杨戒怔然一瞬,看了眼她身旁的位置。

岁安左边是谢原,右边是商辞,顺着杨戒的眼神,岁安看了商辞一眼,商辞会意,往后退了一位,杨戒笑了一声,大大方方走到岁安身边坐下。

这个距离,刚好说话,还不易被人听去。

杨戒很有耐心的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岁安这次听清了,作好奇状:“有人同我说过,到了这里,别轻易吃喝。杨先生这是……”

杨戒一脸深以为然:“这人说的不错,所以,这是我自己带的酒,小娘子可愿赏脸?”

岁安想了想,温和一笑,坦然的摇摇头:“晚辈初来乍到,连应对不速之客都显吃力,再遇上别的招数,可真是防不胜防了。”

杨戒故作沉脸:“小娘子不信我。”

岁安眼神轻动,目光逐渐幽深,“白先生险些杀了我,我怎敢信你?”

杨戒一怔,好笑道:“你叫我什么?”

岁安:“白先生。”

杨戒像是听了个笑话:“这话,从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