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眨巴眨巴眼,敛眸道:“已解释清楚了,应当不会有问题,若太傅察觉端倪,事后找来,也只能劳母亲同太傅解释了。”

靖安长公主一听,笑道:“那就好,后续若有事,母亲应付就是。”

岁安还是怀疑:“母亲真不知送出去的是假的?可父亲说……”

“他又胡说八道什么了?”靖安长公主脸色顿一沉:“你父亲一向唯恐天下不乱,你被他唬得还少了?”

说着,她又叹息起来:“你这孩子,说你老实,有时候又有些机灵,说你机灵吧,有时又轴得很,脑子怎么转不过弯儿,说什么信什么呢?你这样,以后出了门,哪个能放心?”

岁安被说服了。

母女两原地破冰,手挽着手往回走,靖安长公主跟她摆弄刚刚做的指甲,说是要给她也染一个,岁安欣然应下。

没多久,遇见一路找出来的李耀,李耀一见母女两个,刚要开口,结果这二人神情同步,双双翻了他一眼,擦肩而过。

隐约传来岁安认真补充情况的声音:“若谢太傅一眼发现先时送的是假的,后来送的是真的,会不会以为母亲有意为之,误会或是揣测什么?”

靖安长公主捏着嗓子夸张道:“这有什么好揣测的,不小心送错了呗。心思多的人,哪怕你没送错他也会多想——哎呀你怎么送了一副真的,又送一副假的呢。拦不住的嘴,按不住的心,都是这样的,谁认真谁就输了。”

少女反应很快:“可是没有第一次送错,也没有第二次补送了呀。”

靖安长公主:“……哎你看我这个手指甲,夜里颜色是不是不如白日?要不要换一个?”

“是这里太暗啦,母亲夜里多在房中,没大碍的。这个颜色白日里更抢眼。”

“喔,有道理。”

李耀愣在原地,目送着母女二人渐行渐远,短暂领悟后,他长叹一声。

得,又他背锅。

……

另一头,谢原把友人安顿好后,趁着开宴前先去找了谢升贤,行至一半遇上谢升贤派来请他的人,他越发觉得今日之事暗藏蹊跷。

一进书房,谢原便瞧见祖父将书案上的东西全移开了,那副吴圣真迹边对边角对角的摊在书案上,谢升贤负手而立,神情里是得见佳作的欣悦与满足。

谢原是书房常客,对这熟得很,他眼一偏,发现书案边的画缸里多了一幅用锦袋装着的画。

“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