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心抖动一下身子:“不是。”

顾拙言勾住他,手掌贴着他微凸的脊梁,他止不住地颤,顺从地依进顾拙言的怀里。

庄凡心要解释他没有,他在美国很乖,他还要扯被子盖住双腿,羞耻心回笼,他蜷缩着脚趾想躲起来。

这时候,一股压抑的妒火灼得他皮开肉绽,顾拙言搂着他,警告他,给他下一道死命令:“以后,只能给我看。”

庄凡心轻咛,如久旱逢cháo,整个人蓦地瘫软了。

第75章 都醉了,也都清醒。

“你是……”庄凡心嵌在顾拙言的一只臂弯里, 衣衫不整, 刚才还藏着诱惑人的心思, 一张口那么害臊,但犹豫更甚,“是原谅我了吗……”

他用了“原谅”这个词, 十年前的懦弱放弃,那一通摧心肝的电话,所以他和顾拙言重修旧好的前提是, 顾拙言原谅他。

问出来, 庄凡心不眨眼地看着顾拙言,有愧, 有怕,也有忍不住的期待。蓦地, 勾着他的手松开了,他立刻慌了, 紧紧圈住顾拙言的肩膀。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说,“我不问了。”

顾拙言睨着他:“你知道什么?”

庄凡心说:“你心里有道坎儿。”像是揭一层残破的窗户纸, 他的字句那么轻, 魂不守舍般,“那道坎儿是一条伤口……结成的疤。刽子手是我。”

顾拙言道:“没错,是你。”

庄凡心扎低脑袋,埋在顾拙言的肩头深深地呼吸几遭,再抬脸, 他说:“但你给我机会追你,我邀请你,你没有拒绝,我遇到困难你想知道,我求你来榕城,你就过来了。”他呢喃出结论,“你总是对我心软。”

戳破了,顾拙言脸上挂不住:“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是知足。”庄凡心说,手掌从顾拙言的肩膀轻划,抚至脖颈,一抬腕子托住那下颌,扳过来看着他,“但知足一分,马上就不满足一分。”

他寸厘不让地盯着顾拙言的瞳孔:“你喝我炖的汤,我就想天天和你一起吃饭,我在你家刷牙,就想多放一只漱口杯,你在厦门,我想让你来榕城,你来了,坐在这儿,我就想不穿衣服看看你的反应。”

庄凡心一句一句全吐出来,他捧着顾拙言的脸腮,这姿势腻味、做作,能烘得人心口发麻。“你越心软,我越心疼。”他不掺假地说,但掺了无奈,“可又忍不住急功近利地跟你闹,想讨你更多的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