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心没听后面的讥诽,只觉狐疑,在车上时温麟撒娇嬉笑,完全不似心情不好,莫非他下车后发生过什么?

此时回想起来,温麟昨晚的举动有点异常,刨根究底地问,还专挖顾拙言不好启齿的感情私隐。庄凡心不明其中缘由,恰好广告部来人和他jiāo代拍摄流程,便暂时没再琢磨。

会议结束,其他人离开会议室,顾拙言仍坐在位子上,翻翻手机,两通海南办事处的电话,要紧,他拨回去一口气讲了半小时。

还有一通是庄凡心打来的,没说什么事儿。他没回。

秘书把外套和提包拿过来,说:“总经理,司机还有两分钟到,下楼吧?”

今天要去一趟贝因资本,路不远,但昨晚开车太多,顾拙言一点都不想碰方向盘。他姑且有点良心,走之前给秘书放半天假,让对方回家补补觉。

四十分钟的车程,顾拙言躺在后座曲着长腿,也眯了会儿。到贝因资本见到苏望,搭伙吃顿午饭,不出三句话,意料之中的问题兜头砸来。

——“你和庄凡心怎么样了?”

顾拙言说:“分手了啊,你们不都知道吗?”

“甭装傻。”苏望捞一筷子细面,“知道他回国,心中没翻起点涟漪?”

一口无波的古井,存着一汪无澜的死水,顾拙言笑道:“涟漪再翻也翻不成làng花,一dàng就平静了。”

苏望笑容狡黠:“看来你很平静嘛。”夸完这一句,后面却是直击要害的审问,“见过面么?”

不值当撒谎,顾拙言道:“见过。”

“联系方式留没留?”

“留了。”

“有没有主动找过他?”

这才是真正的检控官,顾拙言被bī问得语塞,仅犹豫一秒钟,苏望便直接为他宣读结案陈词:“顾拙言,你真的完蛋了。”

顾拙言说:“还可以抢救一下吧。”

“抢救个屁,你他妈就爱送人头!”苏望撂下筷子,“他当初怎么踹的你,你那两年怎么熬过来的,每天抽出五分钟回味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