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顾拙言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手臂突着血管:“就没办法证明?!”

庄显炀说:“我和他妈妈停手一切工作,陪着凡心找校方,找设计比赛的举办方,把所有想到的办法都用过了……因为这件事,凡心的爷爷心脏病发再度住院,我们只能把jīng力转移到照顾老人上面。”

庄凡心再也没有安宁,他震惊、愤怒,他去质问江回,江回却说那是自己的设计成果。他一个人四处奔走,不知疲倦地求诉,但没有一个地方相信他、帮他。

从初始的草图到一步步设计修改,江回的证据很充分。除却未完成的作品,庄凡心却没有丁点证据,而就是这慢一步的设计把他从创造者打成了抄袭者。

那个期末,庄凡心被取消了考试资格,等待他的是学校的一道通知——他被开除了。

庄凡心百口莫辩,可他依然没有放弃,他一趟趟地找校方,每天睁开眼睛就往外面跑,那段时间,他瘦得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chuī倒他。

江回凭借那件设计得了奖,并把作品高价卖给一间有名的艺术馆,举行仪式的当天,庄凡心冲去把东西砸得粉碎。

顾拙言听出端倪:“他……”他想说,庄凡心的情绪是否从那时开始变化的。

庄显炀懂他的意思:“凡心承受了巨大的刺激,那份刺激每时每刻地折磨他,他变得容易激动,赤红着眼睛说要讨回设计时,像要豁出命一样。”

设计被盗窃,他被诬陷,被学校开除,那一段日子犹如炼狱,庄凡心困在其中死命地挣扎。明明jīng疲力尽,却日复一日地奔波,躲在房间里无助地想哭,最后演变成歇斯底里地大笑。

曾经娇气、胆小的一个人,只剩下láng狈和疯狂。

庄凡心被bī得丧失了理智,他不想讨公道了,都无所谓了,他只想问江回夺回自己的设计,那份东西是他的,别人一张纸,一片屑都不能留!

“我的孩子,我从没见过他那样,那么轴,那么倔,要杀人放火般去硬磕。”庄显炀紧紧扣着扶手,“后来,他袭击了江回。”

顾拙言心里咯噔一下:“他有没有受伤?”

庄显炀摇摇头:“他揣着一把美工刀去找江回,像个被bī到绝境的亡命徒,如果不是旁人恰好经过,他可能会断送掉后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