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事情原委向寇恂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

寇恂威望高,三教九流,无不对寇恂敬畏有加,这些大汉都是赌场的打手,说白了就是些地痞流氓,泼皮无赖,但在寇恂面前,丝毫不敢扯谎,也不敢添油加醋。

听完这些大汉们的哭诉,寇恂目光一转,看向关俊,问道:“关俊,他们说的可是实情?”

此时,关俊低垂着头,额头上业已冒出冷汗。他暗暗咧嘴,自己碰上谁不好,怎么就碰上寇恂了呢?在整个颍川,他最怕的就是这位寇太守。

他沉吟片刻,噗通一声跪伏在地,说道:“这次,这次是……是末将错了……”

寇恂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末将,末将不该出手伤人……”

“于你而言,现为正处战时,战时聚赌,此为大错之一。你身为军中先锋,却在赌桌上不惜赌上自己的武器,此为大错之二。意气用事,草菅人命,滥杀无辜,此为大错之三。关俊,你可认罪?”寇恂把关俊犯下的错误,一一列举出来。

跪在地上的关俊,此时已是汗如雨下,身子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末将……末将知罪!还请寇太守看在执金吾的面子上,饶过……饶过末将这一次吧!”

在战场上,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敌军万千,也该策马直冲进去的关俊,在寇恂面前是真的怕了,颤声哀求,甚至都把贾复搬了出来。

寇恂依旧是面无表情,说道:“我可饶你,但国法饶不了你。”说着话,他侧头喝道:“王通,将关俊等人拿下!”

王通身子一震,暗暗咧嘴,小声说道:“大人,这……这……”

寇恂只一个眼神甩过来,王通身子顿是一抖,再无二话,向周围的衙役们一挥手,大步流星地往关俊等人走去。

关俊急声说道:“寇太守……”

“拿下!”寇恂斩钉截铁地喝道。

王通等衙役,取出绳索,将关俊一行人,拉肩头、拢二背,捆绑个结结实实。

寇恂看了看被捆绑住关俊等人,沉声说道:“罪首关俊,目无法纪,草菅人命,伤多人性命,罪无可恕,当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其余人犯,打入大牢,另审!”

这回不用王通等县府衙役动手了,寇恂带来的郡府官差走到关俊近前,把他从人群当中拽了出来。

关俊脸色煞白,急声说道:“寇太守,末将是执金吾帐下先锋!”

寇恂斩钉截铁地说道:“即便现在执金吾就在阳翟,你犯下如此重罪,本官也不能饶你!”

关俊哆嗦了一下,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寇太守,末将追随陛下,于河北打到河南,于河南打到荆州、豫州,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等他把话说完,寇恂上前几步,手指着和关俊,恨其不强、怒其不争地厉声说道:“身为陛下爱将,你更应洁身自爱,辅佐陛下,光复大汉之基业!可你呢?目无法纪,草菅人命,当众行凶,你这是要把南阳之祸事,引到颍川来重演!”

听闻这话,关俊低垂下头,战场上,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不掉一滴泪的汉子,这时候呜呜的痛哭起来。寇恂的眼圈也红了,转过身去,挥袖说道:“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