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眼前的人不是小狗,是小猫才对,有八百个小脾气等他去无限度地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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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裴楠悠悠转醒,浑身筋骨像被碾过一样酸痛,他将其归咎为放肆地后遗症,细数郑书昀昨晚的罪状,过了好久才把头伸出被窝。

窗外已然天光大亮,他看到郑书昀穿着笔挺的深灰色家居服,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浏览电脑文件。

他半睁着眼,伸出双臂,张口说了句“抱我”,声色沙哑绵软,带着浓浓的鼻音。

被郑书昀拥进怀里的一瞬间,裴楠闻见那清列熟悉的松木气息,头昏脑涨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不少。

然而,听着裴楠异常粗重的呼吸声,郑书昀原本柔和的面色却沉了下来,眉间微蹙道:“小楠,你感冒了。”

过了好半天,裴楠才迟钝地“嗯”了一声,昏昏沉沉间想的是:感冒了也好,这样就有理由不回桉市,继续和混蛋郑书昀待在一起了。

大概是裴楠身体底子不错,又或许是有个英俊的男人全天为他鞍前马后,顶着张薄情寡欲的脸,用那副天生清冷的嗓音想尽办法哄他,导致他心情颇为愉悦,抵抗力大幅加强。

总之才短短半天过去,裴楠头疼脑热的症状便消退如初,到了傍晚,已经可以去户外散步了。

今天的气温较昨天更低,郑书昀本来不太同意裴楠外出,但架不住对方在他耳边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给裴楠裹上厚厚的秋装,捂着裴楠的双手去月色下漫步。

假期的最后一天,裴楠原本计划好了要和郑书昀去看艺术展,临近出门的前夕,却被郑书昀突如其来的工作应酬打乱。

裴楠心说这合作方可真会挑时间,但面上却十分大度地接受了郑书昀的爽约,让对方以事业为重,自己一个人去了艺术展。

中秋假期结束后,裴楠父母依旧留在桉市陪老人,打算呆满一周再回来。

这天从画室回家,吃过晚饭,裴楠收到了杨岐他们发来的宵夜邀请。

裴楠将碗碟扔进洗碗机,对擦桌子的郑书昀道:“杨岐他们约我,好久没见了,我打算过去跟他们坐坐,十点之前回家。”

郑书昀“嗯”了一声,叮嘱道:“你感冒还没好彻底,不能喝酒,结束后我去接你。”

离家之前,郑书昀盯着裴楠略显单薄的卫衣,又去楼上拿了件风衣下来给他穿上。

四人约见的地方在一家露天的江景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