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算顺利。”傅逸生顿了顿又说,“虽然有些难为你,不过你确实应该稍稍关注一下公司的事情,毕竟那是你的东西。”

“好,我会留意。”她说着看向窗外。

公司的事情她确实不感兴趣,但是那毕竟是父亲的心血,如果需要她也不至于对它漠视到这种地步。她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他她不会时时过问的原因除了她信任他,还有就是她要顾及他的面子。她不知道关于她对公司的态度上他明白多少,但是于她而言,她已经尽力了。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后莫语涵换了个话题,“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说话时,风势突然变大,风声呼呼的从车窗顶端窄小的缝隙内钻进车内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傅逸生将车窗关紧。他没有回应她的话,她以为他只是没听清楚。

半响,莫语涵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线。从某一个分叉路口开始,他们离她的家越来越远了。

她回头看着傅逸生,发现他俊逸的眉宇间被一个深深的“川”字贯穿,她的心头一紧,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于是缄默着任由他带她去任何一个地方。

车子最终在山崖边停下,傅逸生替她解开安全待,自己率先下了车。

他倚在车门前点了一支烟。零下七八度的气温让她分不清那团烟雾是他呵出的雾气还是香烟燃烧过的痕迹。

莫语涵裹着大披肩下车,暴怒的冷风中,她的头发像杂乱缠绵的海藻一样。

“进去吧,我抽支烟就好。”

莫语涵摇了摇头,她在努力控制着情绪,可是眼眶已经湿润了。她记得,自从她问了妈妈的身体检查后,他就开始沉默。

她没有听他的话回车上等他,他也没再多说。

……

莫语涵从来不知道一支烟燃尽的时间竟然这么长。她有点冷,不由得跺了跺脚。

傅逸生把剩下的半支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听出来了么?妈的嗓子有点哑。”

“她说最近感冒了。”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后来检查了身体才知道是有东西压住了她的声带。”

莫语涵圆睁着双眼看着傅逸生,顿了一秒,眼泪就直直的流了下来。

傅逸生低头看她,凛冽的表情被融化了许多。他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没什么温度。缓缓的,他的拇指在她的眼眶下轻轻抹过。原本的泪痕被拭去,可是很快那道痕迹又被新的液体填充上。

傅逸生稍稍扬起头,无声的笑了一下,继而看着她,眼睛里已经满是宠溺,“哎,我才说了一句话你这眼泪就没完没了了?放心吧,说不定是个良性的。”

他说的可真轻巧。但莫语涵知道,这笑容不是真的。那是傅逸生最最亲近敬重的人,她对他意味着什么莫语涵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