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乐得到了他的指示,这才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屁颠屁颠的往自己的工位上跑了过去。要说难还是他们这种底下做事的难,有的时候夹在中间,简直两边不是人。

塔滨新区公安局专案小组的其他人见警报解除,也都陆续起身该干嘛干嘛去了,不过那若有似无的好奇目光仍然时不时的就会落在特别调查组几个人身上。

“走吧?该动的时候不动,不该动的时候瞎动。”叶竹絮絮叨叨的拿起桌面上的东西,开始催促起另外三人。

罗奇、蒋冰和彭一山笑嘻嘻的站起了身,晃晃悠悠的往办公室外面走,而跟在后面的叶竹仍旧嘴巴不停:“俗话说的好,什么样的将什么样的兵,你们跟了言队这么久,倒真是把他的那些臭毛病学了个十成十。眼睛长在头顶上也不怕出门就摔跟头,好好说话是能要了你们的命吗?!”

前面三个人一边听着一边交换着眼神,最后还是彭一山停了下来转过身,将手中那瓶刚刚从办公室里顺出来的、还没开封的矿泉水递了过去:“小管家婆,喝口水润润嗓子吧,你和言队简直就是绝配。”

“……”叶竹被动的接过了那瓶水,思维一时间有些跟不上,没能在立刻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她站在原地,出神了好几秒,怎么……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呢……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另外三人早就消失在走廊前面的拐角了,是以她没能看到那三张脸上挤眉弄眼的八卦神情。

…………

天色渐暗,特别调查组五个人终于在塔滨新区公安局给安排临时办公室安顿妥当了,这间办公室和刑侦大队位于同一楼层,只不过位于走廊的尽头,之前是一间储藏室。

“呼……”终于把最后一个废弃的档案柜抬到了外面,蒋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光裸着的上半身肌肉显得强而有力量。他一边取过走廊窗台上搭着的T恤一边吐槽:“妈的,每到一个地方都好像是来做苦力的,我的要求也不高吧?但凡有一次能给咱一安安稳稳的地方,那都满足了。”

彭一山剧烈的喘息了两口之后,无所谓的笑了笑,顺便抬起手拍了拍他那一身棕色的腱子肉:“你就适合这种体力劳动,好好宣泄一下那无无处发泄的精力。”说着说着,就撇开了眼,笑的有些鸡贼。

一直靠着走廊墙上摆弄着手机的罗奇听到这话,也拖着长音‘哦’了一声,要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彭哥说的对,蒋冰这么年纪了还是母胎单身,这精力的的确确需要发泄。”

话音落下,独属于男人那略显猥琐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同性之间就是如此,三句话就能扯到荤的上。

“滚你丫的!”蒋冰恼羞成怒,手中的T恤还没来及穿上就已经被他捏的褶皱的不成模样:“说的好像你俩比我强多少似的,都是单身狗,谁比谁高贵?”

就在哥儿仨眼瞅着又要纠缠做一团的时候,庞乐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听话听了一半就好奇的发问:“啥狗啥狗?”

秉承着不能再外人前丢面儿的原则,蒋冰只能收回了伸向罗奇脖子的手,恨恨地将衣服给穿了上,随即开口回应:“没什么,你来有事吗?”

“啊,我是想来告诉你们一声,死者的家属和朋友我已经联系完了,不过第一起自杀案的死者苏锦洁、翟茕的家属都是外地的,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一会儿兴许能过来两个和她们念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和她们的老师,至于第二起自杀案的死者高冬兰,她没有父母,当初接到短信的朋友应该也正在往这边来。”庞乐说着,眼角余光瞟到了房间里叶竹正举着一张板凳,他连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抢下了手中的板凳:“女同志怎么能做这种粗活?想放在哪里,我来就是了。”

“放在角落里就好,谢谢。”叶竹没有和他争抢,顺势松开了手并且道了谢。

庞乐在放下手中的板凳后,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因为卷柜都搬出去了所以空间还算宽敞,只不过那两张都快要散架了的木质办公桌看起来惨兮兮的,更别提地上那厚厚的一层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