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找到刘秀,起义军的将领们,气急败坏的下令,焚烧整个村子。原本安静祥和的平村,顷刻之间,化成了一片火海。

起义军大张旗鼓的四处找寻刘秀,重新返回右北平的汉军,自然也听说了刘秀还活着的消息。

得知此事,人们无不是喜出望外,这时候,刘秀又派人来通知汉军,他现在就在无终县的县城。

吴汉、耿弇诸将,立刻率领着汉军的人马,赶到无终县。

当人们看到刘秀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的时候,不无是喜极而泣。众将纷纷上前,齐刷刷地单膝跪地,个个都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末将拜见大王!”

刘秀上前两步,摆手说道:“诸位免礼!”

旁人都站起身了,只有耿弇跪在原地没动。他向前叩首,说道:“末将保护不利,让大王身陷险境,倘若大王不是有苍天庇佑,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大王降罪!”

刘秀一笑,走到耿弇近前,将他搀扶起来,说道:“当时的情况那么危急、混乱,伯昭为了保护我,已经拼尽了全力,又何罪之有?”

耿弇闻言,眼圈更红,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耿弇的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岁,放到现代,就是个半大孩子。

因为自己的关系,导致大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即便没人责怪他,连日来,他也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当中。

现在看到刘秀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总算是从巨大的自责和压力中解脱出来,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

刘秀都被他哭得手足无措,最后抬手抱住耿弇的肩膀,轻抚他的后背,含笑柔声说道:“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流血不流泪,哭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让弟兄们也看笑话了!”

耿弇被刘秀说得面红耳赤,他抹了抹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周围的众人,吴汉、铫期、马武等人果然都在忍俊不止地看着他,耿弇更加难为情,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颊。

见状,刘秀大笑,在场众人也都笑了。刘秀不在的时候,汉军的气氛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死气沉沉。

人们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感觉前方就是漆黑一片,不知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

现在刘秀重归汉军,死气沉沉的气氛一扫而光,终于又回归到往日欢声笑语的气氛里,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长松口气,甚至感觉自己好像重获新生了似的。

“大王落水之后去了哪里?这些天都在哪?怎么一直没有捎回口信?”吴汉像连珠炮似的发问道。

刘秀将自己落水之后的遭遇,向众人讲述了一遍,然后又特意把赵桂等几名村民叫了过来,把他们引荐给众人。

虽说赵桂等人都是普通的村民,但这段时间,他们都对刘秀照顾有加,众人也打心眼里感激他们,尤其是对赵立的遇害,人们既感悲痛,又感愤怒。

耿弇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贼军滥杀无辜,恶贯满盈,无法无天,人神共愤!这次,我军定要杀光全部之贼军,一个不留!为老村正报仇雪恨!”

听闻他的话,赵桂眼泪掉下来,他先是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而后,向众人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说道:“只要是杀贼军,小人愿为诸位将军的马前卒!”

他这个马前卒,在场的众将,包括吴汉、耿弇、铫期在内,谁都不敢要。刘秀则是向赵桂摆了摆手,说道:“元仲既然投靠于我,以后,就得听从我的号令。”

元仲是赵桂的字。虽说赵桂是一心为了杀贼军才投靠的自己,但刘秀又哪里肯放心真让他上阵?

老村正已经因为自己的关系而遇害,如果元仲再因为自己而战死沙场,那自己岂不是害死人家父子两个人?而且还都是对自己有恩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