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空头支票是吉野临走时的一贯毛病。

吉野上次曾说两个人去外国慢慢地旅行,大上次说想一起去京都赏红叶。

然而,他哪一个许诺都没有兑现。

或许当时是出于真心,最后却没能成行。

尽管觉得男人特意说这些话是一种温存,但是总开空头支票,贵子还是觉得有些生气。

“还是星期三好啊,七点左右怎么样?”

“那你提前一天来个电话!”

与其一直期待着而让人失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作指望,这样心里倒感到轻松。

“今天下午还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啊。”

贵子冷淡地回答。吉野自己从西装柜里取出短外套来,穿在身上。

“还去那儿吗?”

贵子不知从何时起养成了一个习惯,吉野走时,总要把他送到车站。

“嫌麻烦吗?”

“不。”

贵子冲着镜子整了整发型,然后在罩衫外面套上对襟毛衣。

吉野故意出洋相地“嗨哟”一声,把装着高尔夫衣装的、放在墙边的提箱提了起来。

吉野今年已四十八岁,他弯下腰提着箱子站起来时,感到了年龄不饶人。

他俩打开房门,孩子们喧闹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可能是星期天下午的缘故,孩子们聚集在公寓的中庭,尽情地嬉闹。也有父亲陪着儿子在角落里练投接球的。

“天要下雨啊。”

十一月的天空,云层很低,晾晒在公寓楼顶上的衣服正在随风飘舞。

“天有点儿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