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旗插在那里,团旗随着他的抖动有节奏的飘扬着,这或许是世间最美丽最雄壮的景像了!

在数百米外,手持望远镜的左孝宽紧紧的抓了一下镜身,他的心头在这时产生某种触动。

透过望远镜,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倒下的护旗兵用身体支撑着那面团旗,然后另一个护旗兵再一次举起了那面团旗。

团旗,在帝国军中有着特殊的意义,每一面团旗都是在部队组建的时候,由皇帝陛下亲赐,第一代护旗兵会进入皇宫,从皇帝陛下的手中接过团旗,并且宣誓用生命守卫军旗的荣耀。

从那时起,每一个步兵团,每一个人,都必须对团旗宣誓,在军中,团旗是他们视若生命的珍宝。

也正因如此团旗通常不会随部队进攻,可是一但发出团旗跟随进攻的命令后,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一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有进攻,不停的进攻,那怕付出的伤亡再大,也要完成他们的任务。

对于任何一支帝国部队来说,在团旗出现在战场之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他们完成战役目标,取得胜利;要么上至团长,下到士兵皆有可能阵亡,而团旗也有可能被敌俘获。

团旗随军进攻,就是一支步兵团的催命符!

所有人都明白,失败意味着什么——军旗被敌军缴获,全团裁撤,从此之后,这个番号在帝国军队的序列中不复存在。不仅如此,同样也意味着耻辱。每一个从这个步兵团退役的军人,都为以其为奇耻。在余生之中,他们甚至羞于提及自己的番号。

透过望远镜,在看到那位用尽最后一丝生命,把团旗插在敌人的阵地上的旗手被救护兵抬上担架时,左孝宽默默了的点了点头。

任何一支帝国陆军步兵团,旗手都是最优秀、最勇敢的少尉,也是战士们最亲近的长官之一,在一个步兵团里,或许战士们可能不知道团长等团长官的姓名,但肯定会知道旗手的姓名。

旗手是他们最熟悉的人。

在旗手被抬下来的时候,左孝宽向前走着,很快他就走到了伤兵回撤壕,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到处都是伤员,被抬下来的伤员大都是身受重伤,轻伤的伤员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撤下来,他们就是死也会死在团旗的下面,直到完成任务。

终于,左孝宽走到了那个旗手的身边,弯下腰身,看着呼吸微弱的旗手,然后他半跪了下去,用手抓着旗兵的手,在这时,他看到了旗手的腰间佩带一柄剑,是陆军军官学校的佩剑。

他们是校友啊。

其实,这是必然的,每一个旗手都是帝国陆军军官学校的毕业生,而且都是非常优秀的。

“长……长官……我,我们……”

他想问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