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小树林旁,土匪头子们聚在一处正在商量对策,忽然梁茂才大喊道:“他们投降了!”

大瓢把子压低斗笠,正午的阳光很射眼,看了看县城南门,一面大旗在城头招展。

“这才打了一上午就撑不住了?不像啊。”大瓢把子道,“老十,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得令!”梁茂才跳上战马,绝尘而去,片刻来到城下,大喊道:“还打不?”

姚依蕾也在城上参战,看见绑架自己的人来到城下,端起猎枪就要搂火,被陈子锟一把按住枪管:“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姚小姐悻悻的放低了枪口。

陈子锟回答道:“溜溜的打了一上午,你们也累了吧,歇歇再打怎么样。”

梁茂才狂笑起来:“你们累了,俺们可不累,你小子昨天敢哄我,等我进了城,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子锟道:“笑话,我们打得顺风顺水,你们万辈子也进不了城,我看你们可怜,容许你们把伤员抬走,绝不开枪。”

梁茂才想了一下道:“行,那就依你,歇半个时辰再打,俺们把伤员抬走。”

陈子锟道:“且慢,我还有礼物给你。”

梁茂才警觉起来,手按着枪柄:“什么?”

陈子锟一摆手,城门开了,吊桥放下,几个人从里面赶着一头猪、两只羊出来,还有一筐喷香的鸡蛋葱花烙馍。

“弟兄们挺辛苦的,吃饱了再来攻城也不迟。”陈子锟极其大度的说道。

梁茂才搞不懂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让人收下了猪羊和烙馍,又让人赤手来抬伤员。

……

护军使不但让对方抬走伤员,还送猪羊和烙馍,这个古怪的行为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碍着身份,有些百姓恐怕就要破口大骂了。

唯有柳县长和阎参谋长懂得陈子锟的用意。

“护军使这是在用计呢。”柳县长说。

阎参谋长补充道:“对,这是打击敌人的士气,伤兵不但增加敌人的负担,还能降低敌人的士气,送猪羊烙馍更是彰显我军的风范和成竹在胸的胜算,护军使这个计谋可是杀人不见血啊。”

大家就都肃然起敬。

陈子锟苦笑着摆摆手,坐到了太师椅中,打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时间,他慢慢往弹匣里压着子弹,问道:“信使这会儿应该渡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