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青吓得脸色惨白,连声质问:“你们是谁的部下,我是李彦青,李彦青啊。”

“抓的就是你个卖屁股的狗日的!”一个军官骂道,上前抽了他七八个大嘴巴,李彦青门牙都掉了,鲜血淋漓。

“你贪污的军饷藏在哪里?”军官厉声喝问。

李彦青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拖下去打!再不交代就让弟兄们轮流走他的旱道!”军官将盒子枪放回木壳,拍拍巴掌自言自语“三扁不如一圆,大总统能走,俺们也走得。”

……

中南海,陈子锟正陪曹锟打牌,牌品见人品,这一夜陈子锟输了不少,但是眉头都不皱一下,依然谈笑风生,更让曹锟欣赏有加。

“子锟,歇两天你就上前线,把老张父子俩撵到关外去,我晋升你做上将。到时候不管是陆军总长还是巡阅使,随你挑。”曹锟心情大好,封官许愿,陈子锟淡淡一笑,只当耳旁风,可姚太太却当了真,心中狂喜,暗暗庆幸找对了女婿,若是当初找了西园尾雄,想必没那么风光。

正说着呢,外面一阵嘈杂,曹锟皱眉道:“堂堂总统卫队半夜喧哗,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门被粗鲁的踢开,一队士兵冲了进来,陈子锟大惊,他知道这种穿粗布军装的士兵绝对不会是总统府卫队,八成是奉军的敢死队千里奇袭北京,摸进了总统府。

下意识的想掏枪,可是配枪和佩刀都在进总统府的时候暂扣了,身无寸铁,情急之下陈子锟将茶壶抄在手里就要反抗,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陈大帅,切勿乱动!”

看清楚此人面容后,陈子锟放弃了抵抗。

带队的竟然是以前紫光车厂的车夫王栋梁,现在看他的军衔肩章已经是上尉了。

看来奇袭总统府的不是奉军,而是冯玉祥的部队,十一师的强悍战斗力和冯玉祥的隐忍、坚毅、周密、果决,陈子锟都是清楚的,既然兵都进了新华宫,想必整个北京已经失手了。

曹锟气的直抖手:“卫队呢,怎么让这帮小子进来的!冯焕章呢,让他来见我!”

王栋梁将盒子炮插回腰间,敬礼道:“大总统请放心,俺们是来保护您老人家的。”

曹锟怒道:“保护个屁!都给我滚出去。”

王栋梁打量屋内,都是些太太,并无危险目标,便鞠躬道:“大总统,打扰了,您继续打牌吧。”说罢带着士兵退了出去,但并不远离,就在门口把守。

事到如今,谁还有心思打牌,曹锟忽而暴跳如雷,忽而垂头丧气,冯玉祥倒戈的后果他可以想象,吴佩孚本来对付奉军就有些吃力,现在背后被人捅了一刀,直军回天无力,这场仗肯定败了。

可惜东南战场打得那么漂亮,直系合力解决了皖系余孽,只等吴佩孚打败奉军,天下太平指日可待,可惜啊可惜,功亏一篑,都被这个冯焕章给毁了!

陈子锟想了想,还是推门出去,王栋梁立刻迎上来:“陈大帅,您去哪儿?”

“我回家。”

“对不住大帅,检阅使有令,今天晚上总统府里不许走脱一个人。”王栋梁的语气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