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嫣道:“那四清运动怎么办?还开展不开展?”

李花子忍痛道:“都随你。”

陈嫣这才满意,三两下将李花子的肚皮缝好,道:“好了,回去养着吧。”

李花子道:“怎么这么疼啊,不是打了麻药么?”

陈嫣道:“哪有麻药,给你打的是生理盐水。”

李花子气得半死,忍着疼在狗腿子们的搀扶下哼哼唧唧走了,陈嫣看了看托盘里的烂肉,道:“把这下水扔了吧。”

院长偷笑,这位陈医生真有一套,把公社书记耍的团团转,以后有好戏看了。

卫生院腾出一间屋来做陈嫣的卧室,知道陈医生爱干净,又发动群众把茅房掏了个干净,重新铺了茅草,用砖头垒了蹲坑,还撒了点珍贵的消毒水。

陈嫣就这样暂时住了下来,每天忙着给社员们看病,日子过的倒也充实,老百姓很淳朴,分得清好人坏人,且不说陈嫣医术高明,看好了大家的病,就是看她爹陈子锟的面子,也要好好招待人家。

六零年,要不是陈子锟带着大伙分粮食,饿死的还要多哩,大家都这样说。

每天午饭晚饭,都有社员端来家里的好吃好喝招呼陈嫣,新鲜蔬果蔬菜不断。

消息传到卧床休养的李花子耳朵里,把他气的够呛,说这个资产阶级臭小姐把咱们公社弄的乌烟瘴气,一定要好好收拾她才行。

公社会计说:“等李书记的病养好,咱就开四清批斗大会,连陈嫣带龚大鹏,一块斗倒。”

李花子道:“那必须的,别看她爹是个人物,她可没那么大本事,这回落到我手里,不死让她褪层皮。”

会计桀桀的笑了,伸出大拇指:“李书记高。”

……

傍晚,一个少年端着南瓜粥来到卫生院,敲敲陈嫣的房门,陈嫣出来道:“小猴子,你娘又做好吃的了。”

小猴子放下碗,神神秘秘道:“俺娘说了,李花子要开会斗争你哩。”

陈嫣鄙夷的一笑。

小猴子道:“姨,俺娘说让你躲躲。”

陈嫣道:“替我谢谢你娘,不过我不会逃避的,对了,你爹呢?”

“俺爹在家。”

“那你爹叫来,姨有事和他商量。”

十分钟后,龚大鹏风风火火赶到卫生院,陈嫣道:“听说李花子要开批斗会,我想矛头肯定是指向你的,我不过是附带着批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