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得兆民醒百世,何憾人生三十三。名随星火传。

随着这首气壮山河的词颂毕,陈子锟的太乙玄门剑法七十三路也耍完了,最后一招大地回春收式,满院子的剑影都归于一身。

“好!”熊希龄击掌赞道,陈子锟亦赞道:“好剑,此剑在手,宛如神助,这套剑法我本来已经忘了的,没想到竟然一口气使了出来。”

熊希龄一凛,道:“你可知此剑的主人是谁?”

陈子锟道:“难道不是熊公您?”

“非也,这柄七星宝剑的故主乃是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

陈子锟大惊:“可是写下‘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之千古绝句的谭嗣同。”

熊希龄捻须微笑:“正是,这柄七星剑伴随复生十余载春秋,他英勇就义那天,据说此剑曾发出铮铮悲鸣,这剑,有灵性啊。”

“今日有幸能与谭公之剑共舞,幸甚,谭公在天之灵,请受我一拜。”陈子锟将七星宝剑高高举起,朝着宣武门外菜市口方向下拜。

熊希龄满意的点点头,道:“此剑和你有缘,宝剑铮鸣,不是遇到险情,就是遇到故主,看你舞剑的神韵,依稀间似有当年谭公的影子,子锟,你的生辰八字可否一告。”

陈子锟道:“不瞒熊公,我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哦,这样啊。”熊希龄若有所思,此时外面的雪已经下大了,佣人送来了铜制的暖炉,又说道:“老爷,夫人问您几点开饭?”

熊希龄道:“叫他们先吃,你让厨房预备几个小菜,温一壶好酒端过来。”

然后对陈子锟道:“小酌一杯,如何。”

用的是询问的口气,其实一点也不容陈子锟推辞,拉着他就进屋了,在暖榻上相对盘腿坐下,当中一个小桌,旁边小暖炉里木炭哔哔剥剥的响着,窗外是纷纷扬扬落地即化的春雪,此情此景,没喝酒就先醉了。

不大工夫,佣人提着食盒过来了,在小桌上摆了四碟小菜,两双象牙箸,锡酒壶套在盛着温水的壶套里,熊希龄呵呵一笑,吟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陈子锟接口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熊希龄大为高兴,道:“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吧。”

陈子锟道:“就是划拳吧,这个我擅长,八匹马五魁首哥俩好啥的。”

熊希龄摇头道:“非也,我说的是联句,以诗词歌赋为酒令。”

陈子锟道:“晚生出身关东绿林,不会诗词歌赋,让熊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