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人已经放了,把我老娘送回来!”杨汉信嚷道。

陈子锟一拱手:“杨师长,对不住,暂时还得留老太君几日,等到了重庆再放人。”

杨汉信气炸了肺:“狗日的你敢哄我,来人呐!”

机关枪瞄准了船舱,上百只黑洞洞的枪口一触即发。

陈子锟道:“兄弟这样做,还不是被您逼得,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为难老太君,把她老人家当亲娘一样伺候的好好的,您要是非要动武,我们也接着,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哪值哪不值,您自己掂量着。”

一摆手,过来两个武生将杨老太君连人带椅抬上了船。

杨汉信咬牙切齿,却投鼠忌器,枪柄都捏的汗津津的。

船舱里,戏班子众人也都捏了一把汗,大个子这一手走的太险了,居然敢绑了杨师长老娘的肉票来换秀儿,现在搞的骑虎难下,弄不好一船人都搭进去。

白玉舫紧紧捏着女儿的手,脸上挂着微笑:“大家别慌,大个子老干这一行的,出不了岔子。”

班主如此镇定,大家也都放松下来,秀儿眨眨眼睛:“娘,大叔干哪一行的?不会是……”

秀儿终于没把土匪两个字说出来,她觉得大叔的气质挺好,不像杀人越货的土匪,倒像个读书人。

见杨汉信还没有放船的意思,陈子锟一扬手,一枚烟花升上天空,啪的炸开,五颜六色,流光溢彩。

“杨师长,别以为唱戏的好欺负!有种你就下令开枪,大家一起完蛋,你后半辈子也别想太平,你转头看看!”

杨汉信回头一看,自家方向火光冲天,走水了!看来戏班子还留有后手,见自己迟疑不决,居然烧了杨府来向自己示威。

“现在回去救火还来得及,别赔了老太君,把好端端一个宅子也烧了。”陈子锟道。

杨汉信强压怒火:“行,你等着,老太君有个三长两短,就是追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把你们戚家班所有人碎尸万段!”

陈子锟一拱手:“三日后,我在重庆朝天门码头恭候大驾。”

杨汉信一摆手:“撤!”

军队呼啦全撤了回去,跑步回府救火去了。

陈子锟跳上船,沉声下令:“开船!”

戏班子乘的是一条帆船,黑夜中逆流而上,难度可想而知,好在陈子锟偷了一条机器船,拖着帆船突突轰鸣着向西而去。

终于安全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戚秀在人群中寻找着罗小楼的身影,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