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能清晰看清人脸的平面镜,犹如玻璃一般,并非青玉打磨光滑而成。

“老板,你这是从哪淘来的镜子?”

摊主见状笑道:“这姑娘您可真识货,这可是上好的鲛仙镜,上个月鲛潮统共就出了这一面。”

花虔困惑:“鲛潮?那是什么?”

摊主听到这这话惊讶道:“姑娘是外地人吧。”

见花虔点头,他才道:“咱们这倒是许久没来过外地人了,姑娘不知道鲛潮也不奇怪,这是咱们浮萍镇独有的奇观。”

“每年旭海会出现两次鲛潮,鲛潮乃是鲛人的成人礼。那时鲛人便会从深海入境搏杀,掠夺渔民船夫为食。鲛人凶悍残忍,原本这一带的居民都逃光了,后来有一高人教导咱们浮萍镇的祖先劈山设阵,将鲛人围入狭道,以机关狩猎,这才堪堪占了上风,这面镜子便是从鲛潮中得来的。”

窄道?

花虔望向不远处陡然分裂的断崖,原来是为了狩鲛而建。

摊主笑道,“这鲛人所做工艺大多精巧奇特,乃是中原少见,但是所得稀罕,姑娘今日真是好运气,这面镜子是我这摊上最后一件宝贝了。”

花虔掏出钱袋:“这镜子多少钱,我买了。”

“二百五十两白银。”

花虔掏钱的手一顿,震惊道:“多少?”

那摊主嘿嘿一笑:“二百五十两白银分文不少。姑娘,这宝贝便是天大的运气也是一镜难求。我这么多年也只淘到过两面,上一面可是供在宫里娘娘那儿,寻常人便是瞧都瞧不到。”

花虔一把将掏出的银子丢回去扎紧口袋。

“我看你才是二百五!真当我好骗呢,若是这镜子当真这么珍稀,宫里早就会安排人在每年鲛潮之后来征收,哪里还轮得到你在外面摆摊售卖。”

“再者,鲛人生活在海底,可这镜子背后雕刻的花纹却是角鹿,角鹿耐寒,大多生活在北方内陆严寒之地,跟鲛人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可能会是鲛潮带来的?这多半是海外走商来货。”

那摊主听到这话脸皮一抖,哂笑道:“原来是行家,姑娘,这货虽说不是鲛潮得的,但的确是好东西,便是寻常人家哪里能寻得这般通透清晰的镜子。”

花虔晃了晃四根手指:“四十两。”

见摊主有些犹豫,花虔顿时拿起镜子细细观察道。

“这镜子虽好玩,但做工却并不精细,棱角之处有磕碰,缝隙中也藏有少许未清理干净的泥垢,怕也不是正常舶来货。私售海货可是重罪,不过买卖辛苦,我便再加十两,五十两分文不多。”

摊主听到这话面色几经变幻,最终摆手道:“罢了罢了,今日算我吃亏遇到行家,这镜子便给你。”

花虔顿时笑眯眯地掏出银子,将小镜子收入香囊里。

“谢了!”

旁观全程的唐瑾眉梢微挑:“瞧不出你倒是学识渊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