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达已然变色,他用拐杖敲打着车座,大喊:“炸了他们!”

福妈掀开风衣衣摆,几发爆破用的手榴弹先上,直接轰翻了装甲车。她在气浪和火光中做出谢幕的动作,远远地,丢下了一枚硬币。

福妈摘掉墨镜,说:“今晚妈妈买单。”

捕捉器回仓,钢铁肢节折叠归位,降温设备立刻喷出冷气。谢枕书摁住苏鹤亭背部,跳了下去。

苏鹤亭额头抵着谢枕书的胸口,听到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以为是自己的,他把胸口衬衫攥得更紧,潜意识里害怕自己因为心跳过快而死掉。

“猫,”谢枕书手上都是血,捧住苏鹤亭脸时蹭到了上面,他用袖子给苏鹤亭擦拭,不断地唤他,“苏鹤亭。”

仓门打开,福妈竟然在几秒内换了身裙装。她戴着顶黑色假发,盘起了高髻,还插了朵花。她看清仓内情况,微微挑眉,道:“哦……别喊了,这小子死不了,给我看看。”

她入内,机械臂在仓壁上输入指令,升降台随即变化。

苏鹤亭躺好,胸口起伏剧烈。他半睁着眼睛,异瞳里的“X”字格外明显。

福妈开启仪器,说:“臭小子迟早要完……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你是姓谢吧?”

谢枕书低声“嗯”了一下,耳边的十字星轻轻晃动。他来得匆忙,甚至没有戴雾化器。

福妈摸了摸下巴,对这个“嗯”十分满意。

——哦不。

她是对没戴雾化器的谢枕书十分满意。

苏鹤亭的“X”字反复启动,那是本能抵抗,他意识疲惫,无法再跟着刺激信号一起兴奋。

福妈索性关掉了改造眼,苏鹤亭的“X”字顿时熄灭,半睁的眼眸也闭上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在逐渐平复的呼吸里睡着。受镇定剂的影响,他睡得比平时更死。

那些狂乱的幻觉尽数消失,浮上了细碎朦胧的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