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开始从阿拉伯半岛方面的权威那儿打探消息,但结果不出所料毫无收获。爱好阿拉伯半岛探险的人很少再有钱去赞助其他事情。反而是他们自己常常会期待获得赞助。唯一的可能是某些人对此感兴趣会愿意分享他的赞助。但是他们中没人听过查尔斯·马丁或比尔·肯里克。

还没处理完就到了午饭时间,他站在窗边等着泰德的电话,考虑着是出去吃午饭还是让廷克太太给他煎蛋卷。又是灰蒙蒙的一天,但那徐徐的微风和潮湿的泥土味透着奇妙的乡土气息。他留意到这是一个钓鱼的好天气。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自己是穿过荒原来到河边,而不是和伦敦的电话系统较劲。甚至不必去河边,有帕特陪伴着,在小度湖上乘着渗漏的船度过一个下午,他也能心满意足。

他转向桌子,开始清理早晨拆开的乱作一团的邮件。他俯身将撕碎的纸张和空信封扔进废纸篓里,但这动作做到一半时他停住了。

他想起来了。

现在他知道赫伦·劳埃德让他想起了谁。

小阿奇。

这真是太意外,太荒谬了,他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笑了起来。

小阿奇和那位优雅而且有修养的赫伦·劳埃德有什么共同之处?

失意?当然不是。在他所忠诚的国度里他是个外国人这一事实?不,太牵强。还有比这更接近本源的东西。

现在他毫不怀疑,劳埃德让他想起的人就是小阿奇。当想起了被遗忘的人名时,他体验到无与伦比的解脱之感。

没错。是小阿奇。

但是为什么?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有什么共同之处?

他们的动作?不是。他们的体形?不是。他们的声音?是吗?

他心底的声音说道:“他们的虚荣心,你这个笨蛋!”

是的,就是它。他们的虚荣心,他们病态的虚荣心。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开始严肃地考虑着这个问题。

虚荣心。恶行中的第一要素。犯罪意识里的不变因素。

仅仅设想一下——

他手肘边的电话突然发出蜂鸣声。

是泰德。他说他已经查到了第十八家,现在他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但血管里流淌着拓荒者的血液,他会继续搜查。

“把事儿放一会儿,来和我一起吃饭。”

“哦,我吃过午饭了,在莱斯特广场吃了几个香蕉和一杯奶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