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像哪一类呢?”汤姆·戴维斯说。“像你奶奶的屁。”“阿伯”莱因哈特低声粗气地说道。

“哼——他写的诗都是他那个时代人们特别感兴趣的话题。”伦纳德先生轻松地回答。

“他有没有写过自己的恋爱?”尤金声音颤抖着问。

汤姆转过脸,吃惊地望着他。

“好——家——伙!”他愣了一会儿冲口而出,说完后开始大笑起来。

“他写过自己恋爱的诗,”尤金忽然提高了嗓门,激动肯定地说,“他写过他本人和一位名叫莱斯比亚的女士谈恋爱的诗。你们不相信,可以问伦纳德先生嘛。”

孩子们都眼巴巴地望着他。

“嗯——不对——对——我不大清楚。”伦纳德先生说,他对眼前的这个挑战有些困惑。

“孩子,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我是在一本书里读到的。”尤金说,但是他却想不起书名来。那本书的名字也像一杆标枪飞了过去。

——他的舌头像毒蛇的尖牙,像飞枪般狂喜而兴奋。

“Odiet amo:quore id faciam……”

“嗯,并不完全如此,”伦纳德先生说,“有些是这样。”他承认。

“……fortasse requiris.Nescio,sed fieri sentio et excrucior.”

“这位女士是谁?”汤姆·戴维斯问。

“噢,这不过是当时的风俗礼节而已,”伦纳德先生并不在意地说,“像但丁和比阿特丽斯。那不过是诗人对人的赞美。”

毒蛇开始在耳边悄悄说话了,他的血液里开始沸腾着粗野和激动。平时对老师的顺从、谦卑和尊敬,此时像破布一样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她是另外一个人的妻子!”他大声地说道。“是别人的夫人。”

班上出现了可怕的沉寂。

“嗯——这个——是谁告诉你的?”伦纳德先生问,但是一想到夫妻关系是一种粗鲁而且危险的神话时,他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又问:“谁告诉你的,孩子?”

“那么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呢?”汤姆·戴维斯追问道。

“嗯——不会的。”伦纳德先生低声咕哝着,用手搓着下巴。

“她是个坏女人,”尤金说完又硬着头皮加了一句,“她是个小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