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确不是一般人,夜幕下,用迷彩布支撑起来的一个小棚里面,一边是两支步枪当支撑杆,另一边就固定在B20的车体上,安妮戴着头灯一手拿着小毛刷一手拿着镊子,在几名德军军官的干枯尸体上仔细的掸开沙尘,搜寻每个细节,跟齐天林那种大大咧咧的非洲式翻找天差地别。

齐天林端着用金属盘装着的奶酪蛋糕和水果沙拉:“你中午都没吃了?”不得不再次跟蒂雅一起出来做个比较,那姑娘无论单兵口粮还是炭烧生肉,能吃什么吃什么,从不计较,安妮偶尔这样出来探个险,就必须携带伦敦车站附近那家艾薇蛋糕店的蛋糕,还得是用了无菌小保鲜箱装着的,虽然小银匙不夸张到必须是多少温度,但也得格外消毒,决不能在这个阶段影响了胎儿发育。

安妮脸上除了头灯还带着一副透明防护镜,单边可以拨过一个放大镜的那种,总之看上去就跟个外科医生一样,随意的摇摇头:“很有趣,很有趣……这会儿没法吃饭,你先吃,待会儿等我弄完再吃!”面对这样几具在夜幕中头灯光线下异常狰狞的干尸,大多数人不惊吓也不能提吃字了,她的脸上就只有刚得到新玩具的那种热忱。

齐天林摇着自己的头做个晕厥的表情,快速的几口吞掉蛋糕,实在是觉得这样的蛋糕在尸体中间放久了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艰难的把松软如新的蛋糕咽下肚子:“有什么发现?”

安妮也乐于分享:“看看这个,顶级的装甲勋章,只有参加过二十五次以上胜利突击战的装甲军官才有资格获得这个勋章,整个德国二战期间也就寥寥上百人获得过,这边是铁十字勋章,很有名吧,但是这边还有一枚更罕见的战功剑骑士勋章……光是这车上的四位军官都不是善茬……无一不是战功卓著,能攻善战的军官,凭什么他们就愿意死在这里,而不是战场上呢,对于那场纳粹后期的内部斗争一直都是二战史研究的重点,光是这几位我已经大概能揣测出身份姓名的军官,我就可以写出一大篇论文了……当然如果我写了,也就暴露这里了。”带着轻便口罩的姑娘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真的闪闪发亮,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粗胚完全难以理解,这种尸体的论文写出来有个屁用,继续呈有点昏厥的状态,一撩迷彩布就打算回车边喝点小酒吃点烤肉什么的,公主小叉腰:“你不陪着我?”

齐天林就只好找了酒瓶,靠在B20越野军车的轮胎边,自己喝两口,看看爱人专注的查看研究过程,姑娘不时跟他念叨自己的成果,感叹人文情怀上的东西,越来越深奥,齐天林就只能当做是一种比较另类的恋爱方式吧,以他的文化水平和修养,的确很难理解,只能迁就。

都到半夜,安妮嗑药似的兴奋了一整天的钻研精神才开始消退,把刚才用过的工具都拆下来,用个小型野营喷灯烧掉,才平躺在垫子上,让齐天林帮她轻轻按摩发酸的全身肌肉:“这就是我爱的生活……能有超越常人的经历感受和平常姑娘一样的爱情,这种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矛盾方式真的拥有了,所以我才会对你那三个老婆容忍一下,太完美就不真实了,对吧……”

齐天林倒是明白的笑笑:“换了别人没法给你这样做按摩?”姑娘笑笑眯上眼睛,就在爱人的按摩中入睡了。

第二天两人才又驾驶两部履带式“越野车”返回,安妮跟在后面,看着深深的履带印,哧哧的在通讯耳麦里面笑:“看你怎么掩饰这个重量!”她的车上居然加装了两个强力鼓风机,对着履带印使劲地吹,所以她才专心的压着履带印走,后面真看不出什么痕迹,撒哈拉的沙子实在是太细腻干燥了,吹得她的车后风沙滚滚。

齐天林还真不为难,等接近培训中心附近,图安就带着另外两部轮式越野车跟七八个本族小黑等在路边,一言不发的把那些沉甸甸的小木箱转移过去,等这两口子开着拆掉鼓风机的新车回去,他们才在夜间把单部重量已经超过七吨的装甲越野车开回培训中心,开上自己那两架C27,跑道起飞能够达到九吨负荷的C27只是略微拉长了一点起飞距离,就不起眼的升空,四位瑞典飞行员也不问为什么飞机会这么重,就直飞迪拜!

押机的小黑开进专门指定的迪拜专用仓库,却不跟对方做任何的交接,只是陪着战车,直到看见阿卜杜拉亲王亲自出现,一点不尊重人的拿出一个电子瞳孔比对仪,确认无误以后,也不要任何收条儿,就撤离了。

近十个小时以后,齐天林才接到曼苏尔有些激动的电话:“十吨……完全无误,全部收到了,我们会经过重新熔铸进入市场,其中的误差以及火耗都由我们负责,作为您的投资专门成立一个不具名的户头,进出都会放在苏黎世的多个银行户头中进行,阿卜杜拉那边会有专家为您操作金融投资,抹去所有的痕迹,请您放心的把精力用到您的事业中去,这边我们会倾尽全力为您经营资金……这是我们的专长!”

谁说阿拉伯富豪们只会花钱了?

他们投资的能力真不比犹太人差,只是还需要强大的武力来保证而已,就好像二战前后犹太人孜孜不倦在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