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一条几年前被删除的通话记录,联系人是“女几”,想来就是手写录错的“女儿”。

只是几年过去,阿婆的女儿也不知道有没有更换联系方式。

时寻记录下电话号码,尝试拨出,号码不是空号,却迟迟无人接听。

为避免对方觉得自己在诈骗,时寻编辑了一条附带阿婆照片的彩信,重新尝试。

直到第四次去电,电话终于接通。

时寻激动地捏紧手机,恳切的言辞还没出口,便被手机那头冷漠的声音打断:“不管你是谁,你想管闲事你就管,但关于她的事,我半个字也不想听,别再烦我了。”

通话终止的嘟嘟声无情响起,滞涩地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手机自动跳回原界面,时寻的手悬在半空,尴尬地无处安放。

办公室的门“吱”声开启,柏沉故从门口走进来。

时寻敛起情绪,无事发生地拔下插在柏沉故电脑上的外接设备。他掩饰性地问柏沉故:“忙完了?吃饭了吗?”

柏沉故应声点头,缓步走到他身边:“找到可用的信息了吗?”

病情的治疗绊住了柏沉故的大半精力,时寻不想他分心思考其他,便否认道:“暂时还没,一会儿我再找找看。”

他拉着柏沉故坐到身边:“你去了这么久,不会是因为阿婆儿子吧?”

“不是,我抽空回了趟家,带点东西过来。”

时寻有些意外:“跑这么远折腾一趟干什么?东西我去楼下超市买就好了。”

“主要是拿几份资料。”柏沉故又解释。

时寻拿起桌上的优盘,带起的钥匙串相互碰撞,应和着他的不安。

他犹豫良久,还是问出了口:“你一直没仔细和我说过阿婆的病情,她是不是——”

柏沉故忙捂住他的嘴:“别胡说八道吓自己,我只是还在确认她的癌细胞是否转移扩散。”

“转移了会怎么样,没转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