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庄凡心呼噜呼噜喝汤,“妈,你最近很忙吗?都没去花园打理。”

赵见秋掖一下头发,举手投足间掩不住的疲倦,许久才回答,挺忙的。庄凡心懂事地没多问,却忍不住多想,庄显炀已经去洛杉矶十多天了,打过两通电话,但他始终不清楚爷爷的具体情况。

“妈,”庄凡心拿捏着分寸,“我爸打给你,怎么说的?”

赵见秋抬一下头:“嘱咐好些,和他每次出差时说得差不多。”

“那……爷爷怎么样了?”

“还住在医院观察,心脏和心血管的毛病,谁也算不准变数。”赵见秋说,“太具体的情况你爸没讲,他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庄凡心松一口气:“奶奶呢?”

“奶奶有你爸陪着,没事。”赵见秋擦擦嘴,一餐饭只吃下半碗米,“你呢,好好复习功课,一放寒假咱们就飞过去陪爷爷奶奶,也许一见面你爷爷就舒坦了。”

庄凡心目光稍滞,他已经答应顾拙言今年chūn节留在榕城,元旦当天还向薛茂琛许诺了,怎料迟了一晚便得知爷爷生病。顾拙言为了和他一起过年,和家里拧巴着不松口,眼下赶场子似的回去还债,他怎么能出尔反尔。

可是洛杉矶那边爷爷的病情深浅不明……

庄凡心将碗筷搁下,唇齿张合,犹疑着如何说出口,然而赵见秋没关注他的情态,兀自起身去厨房洗碗。

他闭住嘴巴,暂时没能宣之于口,算了,等下一次庄显炀打来电话,他直接和庄显炀讲吧。离开餐桌上楼,经过那一包零食顿了顿,什么都没拿,对薯片也没了兴致。

庄凡心待在书房,自顾拙言回家后,他每晚或多或少总要联系一下对方,多则打电话,少则发信息,今天因着寒假是否飞洛杉矶的事儿,他安生着没动作。

那边却惦记他,投石问路般发来一条短信,忙吗?暗号似的,哪怕旁人拿着手机看见也无所谓。庄凡心正解数学题,没看也没回。

顾拙言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打来,铃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激得庄凡心笔尖打滑。庄凡心歪着脑袋,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接通,顾拙言浅淡的呼吸声近在耳畔。

“gān吗呢?”顾拙言问。三个字背后蕴含一串长句,为什么不回信息,为什么不联系我,你有什么超越爱情的大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