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役无奈,只得端着盘子讪讪离去。

周围又是一阵整整齐齐的吸气,管四儿便觉这些小书生,就有些……不好形容了。

他因身世对书院学生,甚至读书人都是斜眼看的,只是从前是张嘴就讥讽,现下会遮掩罢了。

周围寂静,那讲课先生总算恢复神智,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甚至还拍拍身上的灰尘,就走到小布棚抬手先道谢说:“多谢,大,小大人出手相救。”

管四儿站起来客气回礼,伸手请他坐下道:“您客气,些许小事尔,此地虽非管某职责所在,身为朝廷命官,看到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是要管上一管的……?”

管四儿话没说完,就觉着这先生看自己神色也有些古怪了,不不,该当是这一群人都不对劲儿?

他又摸摸脸,问差役道:“老爷脸上有东西?”

差役连连摇头。

如此,管四儿便失笑问这先生:“先生,管某是个直性子,诸位如此看我,倒把管某看的满腹纠结?可是管某做事不妥得罪诸位了?”

这也太失礼了。

被他这样一说,这位先生总算是找到神智,赶忙赔礼道:“啊啊,是是,实在失礼之至,还望大人海涵,老夫宁江凤梧书院宫之仪,因大……”他又死死盯着管四儿的脸端详下道:“这,这事有些难以言说,不瞒大人,还真吓了老夫一跳,老夫看,大,小大人竟与我那二子,竟生的一模一样……”

管四儿困惑,便在小凳儿上后仰惊诧:“哦?竟有此事?”

这先生死死盯着管四儿仔细看,这一次真是一个细节没有放过,最后终于点头确定道:“是的,真就是这样的,犬子今年三十有二,大,小大yttke来县码头出事,庶民无事自然是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看热闹。

管四儿让两个衙差去找他们上官,也不是要找人家毛病,就像户部的看兵部出纰漏,大家不同的衙门,你的品级是高,却不是人家直属的长官,指手画脚就犯官场大忌。

就犯不上做这事儿!

喊这俩差役来,皆因管四儿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兵部六品主事,来县是个中县,在这里掌印的县尊便与他平级。

他有什么话便只能与平级交待,毕竟牵连进去了,人是他缉拿的,倒不是招惹不起,这是规矩。

若只是一般人被抢,也都好说的,可是面前这些人是书生,人家手中笔如刀呢,他还是要小心些。

规矩自然要守,他却也不喜来县县尊不作为,就预备回家与先生说点坏话,转日皇爷前值更,若是皇爷清闲,又与他们闲扯吹牛了,他便捎带下绊子,说说这大梁燕京门户之地,破来县县尊不是个玩意儿,把先生的心血糟蹋的一钱不值。

今日码头当值的差役头目果然偷懒至今未归,这剩下俩混天光的,也为了躲避江风不知道在哪儿腻歪着。

这人一过来,管四儿便闻到一鼻子劣等脂粉气,心里更是生气。

而这俩差役心情自然忐忑,怕被县尊追责,就更恨这不长眼的行货子与他们招惹祸端,一边上手捆,他们自是上手又一阵好打。

管四儿见不得他们这般,便语气不屑道:“差不多得了,回头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