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娘娘是个好命的,与夫君相濡以沫二十年,夫君一朝飞龙在天,也并未广开后宫,依旧待她如珠如宝。

这样的女子,解决不了的心事屈指可数,但也确是有的。

她看着沈岐远,眼眸亮了亮:“子晏莫非是想通了,愿意成家了?”

“臣记得娘娘上回说,侯潮门许家的女儿实在不错。”

“是说过。”中宫娘娘捏着扶手直了直身子,“那是本宫远房的侄女儿,人品才貌都是上等,就是一直看不上那些富贵纨绔,所以才耽误到了十七岁。”

沈岐远点头,身子一侧,指向魏子玦:“魏统领自不是纨绔之流,十二岁前往边城,戍功累累,正直坦荡,尚无家室,实是良配。”

魏子玦:?

不是,怎么就说到他身上了?

座上中宫愣了愣,目光看向他,倒也笑了:“子晏说得是,就是不知魏统领意下如何。”

这句是客套话。他自己跟着沈岐远来的,在中宫娘娘眼里,便是个主动求亲的姿态,现在再反驳,便等于把沈岐远和中宫的颜面一起往地上踩。

魏子玦有些无措,捏着拳头站起身,皱眉看了沈岐远一眼。

他面无表情地回视他,单手负在身后,像一个高高在上的降罚者。

嘴里咬出了些血腥味儿,魏子玦垂眼拱手,指节根根泛白:“臣……幸甚。”

中宫娘娘慈祥地笑了:“那本宫便去问问许家的意思。”

“多谢娘娘。”

从中宫出来,魏子玦被寒风吹得脸色都发白。

他看着前头走得头也不回的人,突然说了一句:“你竟会怕我。”

沈岐远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