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沉很厚,却越说越轻,头也越说越往下垂。

这授课的先生,是于夫子前几天花重金请来的,虽算不上什么至圣先师,但在并荆一带也是个有名望的教书先生,教出来的学生,十有八九都中了举人,虽然与于夫子论起文学来,差是差了那么一截,可于夫子却想着“授学多家”、“精中求精”,便请了这个先生过来讲讲课,好让自己的学生也在别的先生身上学些东西。

说白了,就和学校请来了一位名家演说家过来,开一堂大课,让大伙来听听,来学学。

那先生在上面说,底下的学子便纹丝不动的在底下听,直到授课先生没了声……

睡着了!

几个耐不住性子的学子动了几下,伸长脖子扭动了几下,松动下筋骨。

其中一个小眼睛小鼻子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纪云舒站在学堂外头,他赶紧撞了撞身边的林殊,靠过来说,“林殊,你看。”

恩?

林殊皱眉,气他打扰了自己学习,又一边不耐烦的顺着他指着的方向回头望去,便看见纪云舒和唐思。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

“夫子已经让他们住进来,算是给足了面子,现在竟然还敢往这学堂里钻。”

气怒!

小眼睛的男子在此朝他靠了靠,露出一抹阴险的笑,说,“林殊,都是那伙人害得你被老师罚,你要不要……”报复一下?

话还没说完,林殊抬手就朝他脑袋上重重一敲!

“你打我做什么?”

“你别乱来,我可不想再被罚抄《诗赋》了,现在手还酸疼着。”林殊说着便扭了扭自己手腕。

真疼!

那人吃痛的捂着脑袋,“那怎么办?”

“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