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七儿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便下了马车,不作打扰。

李时言喝了一口,问:“你倒是说啊,这怎么回事?听人说是因为你的马儿不肯动,可我见外面那马儿很好啊!”

苏子洛神色平淡,淡淡开口道:“那马儿看上去确实是好,但就是不肯动,我也没办法。”

“可是没吃饱?”

“我不擅于驯马,自然不懂这些。”

“你不懂,这马夫也不懂啊?”李时言一直往下问。

苏子洛沉默半响道:“马儿通性,得自己悟了才会走,若是强行鞭打而行,实为暴力,不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这个?你是没出去看吧?现在后面可是被堵成大长龙了,再堵下去,别人都有意见了。”

“哦?”苏子洛问,“若是人有意见,为何不来说一声?”

“倒是敢!别人也没这个胆!”李时言道,“你可是堂堂的苏大将军,谁敢来催你啊。”

“谁说没有敢催的?”苏子洛薄冷的唇微微一笑,这话含义深深。

李时言听得云里雾里,又在片刻后通了窍,说:“我知道了,你是想……温家的人来催?他们若是来催,就等于是求。”

小样!

不错!

苏子洛笑笑:“你倒是脑子清楚。”

可——

李时言却担心道:“姓温的马车就在后面,这都半天了也没来个人,恐怕……得一直往下耗着。”

“耗着便耗着,等时间一到我自会走。”

“那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刚说你脑子灵活了,这会又糊涂了!”苏子洛告诉他,“他若是来催,便是求!若是不来催,便是怕。”

这一说,李时言就跟脑子被人打了一棒,觉得自己的脑容量简直稀少的可怜,平时自己也算得上是鬼主意多,在苏子洛面前,自己就跟个傻子一样,文识抵不过人,聪明才智也抵不过人。更没想到苏子洛看事情看得如此清楚,不过是堵个车,就明着暗着的给温家甩了脸,还不动声色的。

温苏两家的恩怨燕京城里人人知道,可是这些年来,他们从未在明面上发生过任何争执。

这次苏子洛以此为由压了温纪一把,恐怕两家的争斗要正式开始了……

李时言从来无权干涉苏子洛的事,所以这次也掺和不了。